霍離選擇了不聽不看不問,以為這樣就是能壓抑住對岑蔓的思念。但在失眠的夜裡,注視著身邊的空位輾轉反側的時候,霍離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裡好似缺失了一大塊,空蕩蕩的落不到底。
這是三十幾年的生命裡不曾有過的狀況,霍離並不喜歡這個狀態,所以越發抗拒知道岑蔓的一切,才讓季慎言鑽了空子。
注意到季慎言很反常的,自然還有白安念。第N次在岑蔓的病房見到季慎言殷勤的身影,白安念高高地挑起了眉,忍不住開口諷刺他:“季大總裁看起來很清閒啊,季氏最近生意不好?”
不同於面對霍家傭人時的油鹽不進,季慎言絲毫沒有在白安念面前掩飾自己對岑蔓的過度關心。
白安念見到一旁的岑蔓因為自己出言不遜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嘆了口氣,將季慎言請出病房好好“談談”。
“你是怎麼回事?”白安念開門見山地問。
季慎言抿了抿薄唇,露出一個與他的氣質完全不符的邪佞笑容,說出了白安念最不想聽的答案:“如你所見,我對岑蔓,並不是普通朋友的感情。”
對於季慎言的坦誠,白安念有種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的感覺:“你瘋了?岑蔓已經結婚了,你這是要當男小三?”
季慎言緩緩將身子靠在走廊的牆壁上,這裡離岑蔓的病房有些距離,他不用擔心會被岑蔓聽到自己心思。
“她值得更好的,霍離配不上她。”
“配不配的上她現在也是霍家的人,你這麼做是要害死她的你明不明白?!”白安念覺得季慎言這樣與霍離也沒有什麼分別,這些男人究竟把岑蔓當什麼,可以肆意爭搶的洋娃娃嗎,季慎言是嫌岑蔓的世界不夠混亂,非要插一腳讓事情更復雜是不是。
“我不會讓她知道我的想法的,起碼現在不會。”季慎言認真地道:“我會等她,我相信,如果霍離不懂得珍惜,那他離失去岑蔓也不遠了。”
這男人,怎麼不講理起來都是一個樣子!白安念很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記住你說的話,別讓我發現你對岑蔓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她現在的身心都無法承受更多了。”
季慎言苦笑:“我明白,我什麼不會做的,我只要陪在她的身邊就好了。”
這是一段無果的單戀,季慎言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但是他不願意就這樣認輸,所以他選擇了等待。
岑蔓以為白安念有些吃味季慎言每天來探望自己,雖然自己悄悄問過她是否對季慎言有意思,白安念當時看她的眼神就像看著外星人,但是岑蔓私心裡還是希望能撮合兩人。白安念和季慎言出去聊天她是樂見其成的,卻不知兩人談論的話題根本不是男女之情,而是自己。
眨眼就到了岑蔓出院的日子。
張媽媽早早就來幫岑蔓收拾東西,霍離已經囑咐過她,直接將岑蔓送回市裡的別墅就好。稍後,他會親自將小墨也送回去和岑蔓團聚。
今天只有白小姐在,沒有見到季慎言,張媽媽暗暗鬆了口氣,她總覺得季慎言看岑蔓的眼神不一般,但願是她想多了。
回到久違的家,保姆孫媽媽已經提前在別墅裡等著了,岑蔓流產的事她也聽說了,不禁深深感到唏噓。
房間的空氣裡彷彿還殘留著霍離的氣息,岑蔓在心裡自嘲,難道自己對那個男人還沒有死心嗎,他都已經不願意見她了,自己還在奢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