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兩天,岑蔓都若有似無地避著霍離,他起床她裝睡,他回家她就躲在房間裡畫畫。霍離不是沒有察覺她的異樣,但是毫無頭緒,只想著生日那天享受一下二人世界,順便好好逼問一下這個折磨人的小東西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存著私心,在岑蔓生日的前一天,霍離帶著她和小墨回霍家大宅吃晚飯,準備第二天把小墨放在霍夫人那裡待一日。
沒想到,在霍宅裡等著他們的不僅有霍夫人,還有精心打扮的楊美蓮。霍夫人因為老爺子遺囑的事情著實心灰意冷了好一陣,見到岑蔓也不復往日那樣,見到就要開口諷刺,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霍夫人對霍離解釋說楊美蓮剛剛在陪她聊天,剛好到了飯點,既然霍離他們回來準備了很多飯菜,就順便留楊美蓮一起吃晚飯了。
霍離怎麼會不知道母親是不想和岑蔓一起吃飯,拉著楊美蓮給她難堪,想到一會還要將小墨留下來,便也沒有戳穿霍夫人的心思。
一行人落座,楊美蓮甜蜜蜜地給霍夫人佈菜,又誇獎小墨越長越像霍離,飯桌上只聽見她一人嬌聲軟語,霍夫人不時被她逗樂,彷彿她們才是一對和樂融融地婆媳。
霍離暗暗觀察這岑蔓,見她一直心不在焉地往楊美蓮那裡瞟,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岑蔓的注意力確實都放在楊美蓮身上。
潔白豐潤的脖頸上,一條耀眼的鑽石項鍊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睛。似乎感覺到岑蔓的眼光,楊美蓮瞅準機會,故意在霍夫人說了件趣事之後,笑的前仰後合,項鍊就在她胸前晃晃蕩蕩,格外引人注目。
“美蓮,你這條項鍊是新買的嗎,很好看。”霍夫人也注意到楊美蓮的動靜,看了過來。楊美蓮一副嬌羞的模樣:“啊, 這條項鍊啊,是別人送我的禮物,我很喜歡。”一雙媚眼就差沒黏在霍離的臉上了,答案彷彿呼之欲出。
霍夫人也誤會了,心下歡喜,配合著連聲道好,還喊霍離一起看,說自己也想買一條,讓他給掌掌眼。
霍離抬頭看了一眼,楊美蓮的那條項鍊與自己買給岑蔓的那條乍看之下有些相似,估計她又在動什麼小心思。霍離薄唇微張:“我覺得一般,這個款式適合年輕人戴,媽你挑別的款式吧。”“瞧你,是是是,只有美蓮這樣的年輕丫頭戴著好看,你是這個意思吧。”
“霍夫人,您快別這麼說,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這一來一往的對話說得曖昧,好像他在誇獎楊美蓮,霍離高高地挑著濃眉,不說話了。
岑蔓把臉埋飯碗後面,掩蓋住受傷的神色。
原來,那條鑽石項鍊真的是他送給楊美蓮的,原來那天,他真的是陪她去挑首飾的。
岑蔓心亂如麻,一時沒有想過,既然霍離買了項鍊送楊美蓮,為什麼那天還要把東西帶回家?
一頓飯,各人懷著心思,食不知味。
轉眼到了第二天,霍離本想請假在家,不料陳秘書通知他有個專案出了點問題,負責的經理不敢擅自做主,霍離只好匆匆趕去公司處理公事,臨行前特意叮囑岑蔓晚上朗俊會來接她,讓她不要亂跑。
家裡只剩了孫媽媽和自己,岑蔓覺得偌大的別墅空蕩蕩的,格外孤單。
白安念發資訊給她的時候,岑蔓正無法將心思集中在繪畫上而有些心煩意亂。白安念祝她生日快樂,並問她今天有沒有活動,沒有的話一起吃個飯。
岑蔓想到霍離說要來接她,不知怎麼地,就像看到楊美蓮的鑽石項鍊又閃耀在眼前。今天是她的生日,就算放縱自己任性一次也好。
白安念見上次說起生日岑蔓的神情看起來很黯然,後面又見到霍離與楊美蓮約會,怕是霍離對這件事也是忽視的,就想約岑蔓出來散散心。沒想到,岑蔓突然說想要喝酒。
白安念上下打量岑蔓,實在想不出菟絲花一樣的岑蔓去酒吧的樣子,那樣龍蛇混雜的地方,不要說霍離不允許,她也不敢帶岑蔓去。
在岑蔓的堅持下,白安念只好買了一堆酒把人帶回自己的家,目瞪口呆地看岑蔓一人喝了大半,酩酊大醉。
這是岑蔓人生第二次喝酒,第一次就是被岑婷他們送上霍離床的那天,苦澀的酒精下肚,岑蔓暈乎乎地覺得酒真是好東西,可以讓人忘卻煩惱。
岑蔓的電話快被霍離打爆的時候,終於被接了起來,霍離的臉色黑得鍋底一樣。好不容易處理完公司的事情,等不及派朗俊去接忍,霍離興沖沖奔回家卻撲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