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明燈落下的位置擦著岑蔓與翻譯所站的地方。岑蔓沒有受傷,但是翻譯的肩膀被照明燈摔下濺起的碎片劃到,血流如注。後場工作人員一邊慶幸沒有發生命案,那麼大的燈掉下來砸中人後果不堪設想。但是節目還在直播,這種重大放送事故一出,大家的飯碗都保不住了。
眾人的目光聚集在女導演臉上,這裡就屬她臨場經驗最豐富,也是最高指揮者。一邊讓人帶翻譯去休息室等待救護車,一邊讓人快速清掃現場。導演面上不見慌亂,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裡此時多額驚濤駭浪。
“岑蔓,你能不能聯絡到季總裁?”女導演咬著牙問,岑蔓驚魂未定,愣愣地看著她。“你沒有翻譯不能出場,季總裁與你配合過一次彩排,只有他熟悉流程,我現在把你的出場順序調到最後一個,如果他能趕來,你就上,如果來不了,我只能宣佈你退賽,聽明白了嗎?”
說完也不管岑蔓什麼反應,立刻用對講機開始安排現場。
臺上的主持人聽到耳機裡的臨時變化,不動聲色地跳過岑蔓,開始介紹別的選手。
霍離帶著霍墨正在別墅的客廳裡看直播,小墨吵著要看麻麻,應該是岑蔓的順序卻沒有見到她出來。霍離的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抓起手機撥出號碼。
楊美蓮在霍宅陪霍夫人,霍夫人之前出國旅遊去了,還不知道岑蔓參加油畫大賽的事情。楊美蓮故作驚訝地告訴她岑蔓上直播的事,霍夫人氣急敗壞地讓管家開啟電視,生怕岑蔓丟了霍家人的臉。
岑蔓顫抖地找到自己的手機,第一個念頭就是打給季慎言。可是她沒有季慎言的手機號碼,之前的手機被霍離摔碎換掉了,後來與季慎言見面的時候居然也忘了自己換了新手機。一時間,岑蔓急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突然,手機震動了起來,是霍離,岑蔓趕緊接聽,彷彿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岑蔓,是你嗎?”霍離的語氣有些著急,岑蔓趕緊敲了敲鍵盤。聽到鍵盤的敲擊聲,霍離知道接電話的人就是岑蔓。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是的話敲一聲。不是敲兩聲。”一聲。
“翻譯不在你身邊?”一聲。
“是不是翻譯出事了,你沒有翻譯了是不是?”岑蔓含著淚敲了一聲。霍離真是料事如神。
“你不要怕,我現在立刻想辦法。”霍離匆忙掛了岑蔓的電話,打給朗俊。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霍離那邊還沒有傳來什麼訊息。岑蔓徹底絕望了。
“來了來了,岑蔓,季總來了!”小編大呼小叫地跑過來,一把抓住岑蔓的手往臺邊帶“快點給她補妝,岑蔓,下一個就是你!”
岑蔓像個木偶似的任由化妝師擺弄,站在她身邊的的確是季慎言。捏了捏她冰涼的手指,季慎言還在開玩笑:“怎麼,幾天不見認不出來了?”岑蔓喉頭一哽,化妝師慌忙說不能哭不能哭。
憋回眼淚,季慎言周身散發的鎮定的氣息感染了岑蔓,她漸漸鎮定下來,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訊息趕過來。
“一切等比賽結束後再說吧,現在你只需要專心比賽。”季慎言彷彿看透她的心思。岑蔓用勁點點頭。
電視裡,主持人先是煽情地介紹了一番岑蔓的身體缺憾,最後有請她出場。岑蔓落落大方地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旁邊跟著提拔如松的季慎言。
霍夫人忽地站起來,指著電視裡兩人的身影,喝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岑蔓會跟季慎言在一起?”
誰都知道霍氏集團最大競爭對手是季氏,年齡相當,閱歷相當的兩大集團掌舵人霍離和季慎言更是王不見王。現在岑蔓和季慎言一起上了電視,很快商圈就會傳遍這個訊息,屆時霍氏就真的成了上流社會的笑話了。
霍夫人摔了遙控器,急不可耐地打電話給霍離,一旁的楊美蓮臉色陰沉晦暗:這個該死的岑蔓,怎麼就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
應付完母親的咆哮指責,霍離揉了揉太陽穴,轉頭看向氣定神閒逗弄自己兒子的白安念。
“你什麼時候離開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