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念告訴她,一般夫妻雙方有離婚的意願的時候,律師和法院都會先進行調解,只要認定雙方還有繼續的可能,都是勸和不勸離的。所以白安念勸她好好考慮清楚,為了小墨,為了自己,是不是應該再觀察一陣子。
最後,白安唸對她說,自從嫁給霍離她就像被圈養在家裡的金絲雀,一個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人,不論男女,都不會討人喜歡。霍離之前也曾鼓勵她出去工作,大概就是不想她每天在家裡唯唯諾諾,顧影自憐吧。在藝術館工作的那段日子,兩人之間前所未有的和諧,所以後來霍離的反悔才讓她格外難以接受。
眼見自己的勸慰令岑蔓軟化了態度,繼而認真思考起她和霍離的婚姻,白安念才滿意地說出今天來的目的,她讓岑蔓報名參加全國油畫大賽。
岑蔓傻眼了。
“你不是黃老的關門弟子嗎,那天我在藝術館看到展品裡有你的作品,雖然我不懂技巧,但是那份傷感,每個看過那幅畫的人都能體會到。偏偏名字還叫做幸福,寓意更加深刻了。所以,我一看到比賽的報名通知,第一時間就想讓你報名參加了。”
白安念說的是她參加藝術館面試的時候畫的那幅畫,後來黃老手把手地指導她修改,潤色,並且堅持要放在會展上展覽,直說這是他近兩年來見過的最好的作品。
但是,她可以拋頭露面出現在大眾視線裡嗎,岑蔓對自己並沒有信心。
白安念倒好像篤定她能得獎一樣,甚至把自己的老底都說給她聽了。原來是季慎言手黃老之託找到她希望她來說服岑蔓的,代價是聘用白安念所在的律師事務所為季氏的法律合作伙伴。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認為岑蔓會聽她的話。
岑蔓對季慎言很是感激,他幫過自己那麼多次,知道霍離不喜自己接觸他,便請了白安念來遊說,分明是曉得自己對油畫的喜愛。
架不住白安念熱切的鼓動,岑蔓最後還是答應參加報名了,雖然覺得自己初賽都過不去,會白白辜負黃老和季慎言的期望。
霍離聽到朗俊彙報著岑蔓的生活日常,在聽到白安念又跑上門去的時候,濃眉蹙了起來,渾身散發出不快的氣息,得知岑蔓還在她的慫恿下報名了油畫大賽,更是覺得這白安念不懷好意,偏偏選在岑蔓要跟他鬧離婚的時候過來煽風點火。
偏偏岑蔓好像把她當朋友,不像對著楊美蓮時那樣無助,明明都是對他有非分之想的女人,他不懂岑蔓是怎麼區別二者的。
霍離忍不住撥通了白安唸的電話,張口就是涼薄的警告:“裡岑蔓遠一點。”電話那頭的白安念忍不住笑了:“霍離,你有沒有發現,越是在意的東西,你就越容易生氣。我不過是去看望岑蔓,順便幫她報名油畫比賽,你在不高興個什麼勁。”
被白安念一堵,霍離有些語塞。
“我看啊,你就是不敢誠實地面對自己的心,承認你已經愛上岑蔓了有這麼難嗎?”
啪,霍離結束通話了電話,臉色鐵青。不是因為被白安念說中了心事,而是沒想到連白安念都覺得自己愛上了岑蔓,自己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
朗俊還在一邊等著霍離指示,如果他不想讓岑蔓參加比賽,他會轉達給少夫人知道,讓她主動放棄,雖然這看上去有點殘忍。
“你下去吧。”霍離對他說道,並沒有要阻止岑蔓的意思。朗俊默默退下了。
看來那女人在沒有他的日子裡過得還挺瀟灑,這讓霍離心裡頗不是滋味。
恰好陳秘書進來打斷了他的思緒,說小墨在家鬧著要見媽媽,霍夫人和保姆勸不住,讓霍離出面解決。
想著小墨那雙酷似岑蔓的大眼睛,霍離心裡有了個主意,他打電話告訴小墨,明天他和岑蔓會帶他去遊樂園玩。電話那頭的小墨高興地尖叫起來,霍墨嘴角也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岑蔓想擺脫他?門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