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臉上寒冰更甚,“我看不懂你在比劃什麼,在離兒回來之前你必須離開霍家!老爺子已經不在了,我不信這個家還有誰會留你!”
岑蔓頓住,想到剛剛靈堂黑白照片裡的那個慈祥的老人,淚水不禁在眼眶打轉,二十一年來,那是唯一一個能讓她感受到親情的人,當年她跟霍離的事情雖然鬧的很大,但是岑家卻沒撈到一份好處,霍家太強,強到可以抹平一切,就在她絕望的被霍夫人壓著去墮胎的路上,被霍家老爺子強勢留了下來。
一句“你們要讓我們霍家斷子絕孫麼”,挽回了她以及岑家,現在霍家老爺子去了,當然也就沒有了她的容身之地,岑蔓一直知道霍夫人看她不順眼,不僅僅是因為她出現的方式,更是因為——她是個啞巴。
“阿強!”霍夫人叫道。
門外出現一個穿著西裝戴著墨鏡的高大男人:“是夫人。”
“讓這個女人簽了字,然後扔出霍家,不管用什麼辦法!”霍夫人肩上盡是陰狠。
岑蔓看見霍夫人蹲在她的跟前,撫著手上的金飾:“至於小墨,你可以放心,他會是霍家唯一的繼承人,同樣為人子母,我想你也不想毀了自己兒子的前程吧!”
一句話,已經將岑蔓所有的路堵死,霍夫人走出酒窖,黑衣人二話不說拉著她的胳膊就向外拖,岑蔓卻抓著旁白的酒架不鬆手,她知道,一旦她真的鬆手,那她跟她的兒子就真的再也見不到!
“啊!”黑衣人突然鬆手,看著手背上已經滲血的牙印,額上青筋直冒,“媽的,你個啞巴,嘴巴不會說話倒會咬人!”
“啪!”
不由分說的岑蔓臉上出現了清晰地五指印,鼻樑撞在酒架上,一瞬間血流如注,可是那個大漢卻像是沒有看到般,一把揪起她的頭髮向外拖去。
“啊,啊——”頭上傳來劇痛,岑蔓捂住頭上那雙大手,不斷的掙扎,可是,她終究是一介女流,就在她絕望的時候,突然一股大力踹向他身旁的黑衣人。
“砰!”酒架翻到,頭上劇痛消失,黑衣人正齜牙咧嘴的躺在地上,岑蔓震驚的看向門口的方向,只見身材修長的男子逆光而立。
“狗東西,離開霍家,我放你一跳生路!”
岑蔓站在門口,一手堵住流血的鼻子,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按理說三年來這種屈辱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她的丈夫永遠不會站在她的這一邊。
擦乾臉上的淚水,她迎著他深邃的目光走到她的跟在比劃著:“好好照顧小墨,他最近有點感冒,記得幫他吃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孩子是無辜的……”
霍離蹙眉,看著面前臉上滿是鮮血自己卻還渾然不知不斷比劃著的女人,心中竟莫名的煩躁。
動作戛然頓住,岑蔓知道他已經不耐煩了,看著他西裝前的哪一點紅,才反應過來她自己現在的狼狽,急忙堵住流血的鼻子,不禁自嘲一笑,小墨是霍家未來的繼承人,又哪裡會受委屈,最大的委屈不過就是他的母親是個啞巴!
最後一眼將這個男人刻進自己的腦海中,岑蔓抬步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霍家容不下她,岑家知道了更不會容下她,今後……
“站住!”
男人冷酷的聲音再次響起,岑蔓腳步微頓,但也僅僅是一秒就再次抬步,她嘲笑自己自作多情,那個男人怎麼可能會挽留她?
“我讓你站住!”男熱的聲音氣急敗壞,緊接著她的手腕上就巨大的拉力,原本就被凍僵的身子此時更是不穩,一個趔趄倒在了男人的懷中,熟悉的氣息傳進她的鼻間,一瞬間竟然讓她有種想哭的衝動!
“還不滾?等著我請你?”
男人的聲音在胸腔震動,岑蔓伏在他的胸前抬頭看去,男人冷峻的面龐此時寒若冰霜,強大的氣場讓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