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市首富霍家的大門前,霍夫人一身黑色的孝服正在傭人的攙扶下掩淚,送走了一輛又一輛豪車。
而此時靈堂裡面靜靜悄悄的,靈臺上面放著一張黑白相片,裡面的老人慈祥而安詳,只有一個嬌小的身影跪在靈堂的正中間,傳來一抽一抽的哭泣聲。
霍夫人被傭人攙進來的時候,恰好看見這一幕,不禁蹙眉推開傭人,冷聲道:“誰允許你進來的,掃把星,還不快滾回你的房間!”
岑蔓瑟縮著回頭,露出一張精巧的小臉,淚痕未乾,她跪在地上邊搖頭邊後退,一手指向身後的靈位,另一隻手還在不斷地比劃著什麼。
霍夫人見此更是臉色大變,對著身旁的傭人說道:“快,快將這個丟人的東西給我帶回房間!”
岑蔓心中苦澀,不錯,她是個啞巴,在霍家不過就是個丟人的東西。
“麻麻!”
傭人的手剛觸及岑蔓的衣角,就聽見門口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一個穿著小西裝的小傢伙站在門口,看見裡面的場景癟了癟嘴就要大哭,岑蔓見此就要衝過去將孩子抱在懷中,奈何還是晚了一步。
霍夫人將小傢伙抱在懷中,臉上盡是慈愛,輕輕地哄著:“小墨乖啊,奶奶再跟媽媽做遊戲呢,不怕啊!”
“遊,戲。”小傢伙吐字不清,但還是聽懂了,臉上出現笑意,興奮的向岑蔓伸出小手:“麻麻,抱抱,抱抱!”
岑蔓心疼,努力也回了小傢伙一個笑容,剛要伸出手,就見霍夫人冷著臉對身旁的傭人使了個眼色,她身在半空中的手就被攔了下來。
“少夫人身體不適,我扶您回去休息吧。”
傭人的話裡面充滿了暗示性的話語,岑蔓自然是知道的,尤其是在孩子的面前她也不敢掙扎的太厲害,只能含淚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小傢伙得不到媽媽的抱開始放聲大哭,岑蔓心裡難受,可是又無可奈何,她能聽見霍夫人充滿耐心的輕哄,她知道,在霍家沒有人會為難她的兒子!
又是這間冰冷的酒窖,岑蔓縮在角落裡,睫毛上已經落了霜,牙齒在不斷地打顫,她儘量的佝僂著身子取暖,三年來,除了客房,就屬這裡她來的次數最多了,她顫著唇角自嘲:“這都是她自找的。”
三年前岑氏集團陷入危機,她的父母被要債的逼得雙雙跳樓,得虧她有一雙好哥哥姐姐,合力設計將她送上了霍離的床上。
霍離是誰?整個T市貴族圈無人不知,十六歲就接受了家族企業,十八歲搞垮了一眾叔伯坐穩了總裁之位,五年的時間就超過了岑氏,八年的時間一躍成為了整個亞洲的掌舵人。
相傳凡是送到他床上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完整走下床的,這不僅讓世人紛紛猜測這個男人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岑家的大小姐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給了岑蔓這次魚躍龍門的機會。
第二天一早,藥效未退,就有一大票記者衝了進來將兩人捉姦在床,而她也是從那天起真正以岑家小女兒的身份出現在公眾跟前。
整個T市譁然,原來曾經的T市龍頭巨鱷岑家竟有一個啞巴女兒,為了挽救自己的家族還不要臉的爬上了霍家公子的床!
“吱呀——”
房門開啟,燈光照進了刺痛了岑蔓的雙眼,她顫著睫毛看去,就見一身孝服的霍夫人迎著光走到她的跟前,接著她的臉上傳來刺痛,低頭看去,一份檔案穩穩的落在了她的腳下。
岑蔓的手指已經凍僵,撿了好幾次才將地上的檔案撿了起來,“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讓她原本已經凍僵的心此時更是敷上了一層寒冰。
“簽了這份檔案,我會再給岑家注資一個億!”霍夫人的聲音冰冷,“只要你離開,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岑蔓突然激動了起來,將那份檔案扔的遠遠地,不斷地在霍夫人的眼前比劃著。
“我不要你的錢,我的兒子還小,她離不開媽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