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捕了冀元秋這頭豬,卻有很多人順著蹤跡去找野豬群。
後面的結果,還真是趙興沒預料到的。
不過,做都做了,趙老爺也沒在怕的。
只是牽扯到中品,到底影響有限。
梁王黨的反應也很快,迅速拿出了幾個老傢伙出來背鍋。
看似殺了幾個四品,不少五品,但其實都是邊緣人物罷了。
一樁冀元秋案,不可能扳倒梁王,否則一百年前他就倒了。
梁王黨連傷筋動骨都算不上。
“這下我總該走了。”趙興暗道,“抓住機會,再罵一罵梁王,刷一波聲望。”
他料想自己應該會付出一些代價,那這代價就不能白付出了。
聲望得刷足啊。
等到將來梁王謀反,自己這些聲望,就派得上用場。
冀元秋一案帶來的風波,很快過去。
因為戰爭依舊在繼續。
平靜的二月,趙興的日常,就是吃飯睡覺罵梁王。
他不控訴梁王什麼實際罪名,就只是罵。
公開場合罵,私下寫信也罵。
總而言之,趙老爺現在就是要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堅定的‘反梁黨’。
大有一副梁王明天就會謀反的架勢。
而在此之前,趙興則和柳天寧有一番私密談話。
“老師,我有錯。”趙興道。
“你何錯之有?”柳天寧問道。
“此事鬧大,梁王黨必然會在事後攻擊老師。”趙興道。
“你又怎知,此事我未出手?”柳天寧淡淡道。“你都找得到梁王黨罪證,監察部難不成是吃乾飯的嗎。”
“老師在查?”
柳天寧沒有直接回答:“你有句話說得不錯,梁王權柄太大,已經位極人臣,如此權利,豈能沒人盯著呢。”
“我倒是很想知曉,你真正的想法,你並非衝動之人。”
趙興沉吟片刻道:“不瞞老師,我觀梁王兩次掌權,雖有功勞,但底層將士怨懟更甚,如楊安這種本該封武侯的,卻被他打壓了。”
“如此統帥,仗怎麼打得贏?怕是要敗。”
“萬一贏了呢?”
“梁王已位極人臣,賞無可賞,封無可封,他若勝,恐會……”
趙興頓了頓道:“總之,留在軍中,我氣不順,亦不想為此人鋪就不世威名。”
“有我在,你不必擔心受到不公平待遇。”
“我不想妨礙老師。”趙興搖頭,“也請老師不必為了我,去做些什麼事,便是梁王黨要將我罷官,老師也不要出手。”
這聽起來還是氣話,不過多少帶了點真實性。
趙興也算是在提醒一下老柳。
柳天寧思索了一番,不再多勸:“如此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