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四周的食客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倒不是陳元忠那狂妄的話語使然,而是陳元忠在說話的同時還釋放了一股子先天氣勢。這股氣勢還是先天巔峰的氣勢,而先天巔峰在大陸上除了那些踏入仙門之人,也算的上頂尖的人物了,所以四周之人自然不敢忤逆其意。
其他人不敢,可有人敢,只見袁文金蹭的一聲如同彈簧般從座位上彈了起來,說道:“好好的酒興被打擾了。”
陳元忠帶著一絲不屑的語氣道:“酒興?你若是再給我添亂的話,我可就沒有那麼客氣了。”
隨即他的臉上浮現一股子煞氣,對著同來的四個壯漢使了個眼色,低喝一聲:“搜!”
古三千見到這幾人粗暴的抓住食客的頭將他們的臉扭過來檢視時,心中頓時不快起來,他捏了捏拳頭,很想動手,就在這時他聽到從耳邊傳來細如蚊蠅般的聲音:“你那副身子即便不動恐怕也熬不過幾天了,還是讓我來吧。”
古三千頓時停了下來,對於自己的身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也極力的避免與他人發生衝突,可有的時候遇到一些不平之事他也很難控制。就像現在,他的確停了下來,可先前他轉過了身體,這一轉身卻是將體貌特徵完全的暴露在陳元忠的眼裡。
陳元忠見古三千面色蠟黃,面上透著一股子紫黑之氣,如此體貌特徵實在迥異於他人,顯然正是他要找之人,隨即他冷笑連連的對著手下呼喝了一聲:“不用找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古三千思緒飛騰,他雖有仇敵,可是那些仇敵要麼死了,要麼連他的存在都不知道,誰會大費周章的來此尋他,想來也就只有那虎吉的朋友,或者與虎吉有利益相關的人了。
利益相關?身份牌?
古三千的腦海中一瞬間想了很多,也想明白對方為何來找他。
果然,陳元忠開口了,他一開口就是:“小子,你拿了不屬於你的東西,你是現在交出來呢,還是準備償還了虎吉的性命後我自己找呢?”
他的話好似給古三千選擇,可是他的行動卻是毫無商量的餘地。只見他猛地跳起,腳尖狠狠地踏在了他身體右側的那張木桌上,木桌在他的腳力下出現了道道裂痕,藉助著反彈之力他的身體向著古三千猛撲了過去。
虎撲,以迅猛的撲擊之術擒拿對手,半空中的陳元忠更是將雙手由掌變爪,從上而下狠狠地抓向古三千的脖子。
兩人之間距離不算太遠,也就是三米左右的距離,他這一躍若無意外便會直接撲到古三千的身上,而他的雙手也會落在古三千的脖子位置,狠狠的擒拿住古三千。
意外還是發生了。
虎撲畢竟是近戰之技,招式雖有變化,可躍起後的變化卻是極少的,頂多也就是在拳腳上變化。
陳元忠雙手距離古三千不到一尺的時候,斜刺裡突然出現了一道凌厲的拳風撲面而來,他的面色一凝,變爪為掌,反掌劈向對方的拳頭,可一掌推出卻並未擊中對方,反而將招式用老,被對方用指劍戳中了手腕。
手腕一麻,去勢一頓,半空中的陳元忠身體頓時墜落下來,踏碎了一張木桌,碗碟酒水灑落一地,坐在桌旁的食客也紛紛驚慌退避。
陳元忠瞥了一眼略顯紅腫的手腕,再次看向阻止他的袁文金,笑道:“不錯,不錯,知道虎撲的弱點,倒是有點本事。”
袁文金也學著陳元忠那狂妄的口氣說道:“不錯,不錯,被我點中還能夠站立也算是有點本事了。”
陳元忠眉頭略微皺了皺,他雖然狂妄卻不是粗莽之人,所以他一來就以勢壓人,以家族之勢,以先天之勢壓人,若是普通人在這樣的勢下絕不會反抗,更別說插手了。可眼前的青年男子卻敢對抗他,再加上他的身手,難不成他大有來頭?
“既然你敢插手葛家的事情,想必你也非等閒之輩,有種的就報出名號來,也好讓我知曉是那一路人敢插手我葛家的事情。”
陳元忠知道先天境界不足以壓制對方,所以他左一句葛家,右一句葛家,想以背後的勢力來打壓對方。
袁文金冷笑幾聲道:“怎地?打不過我就開始用家族之勢來壓人了嗎?別人怕葛家,可我卻是不怕,更何況葛家的一隻狗就更加不足為慮了。”
“你!!!”陳元忠雙眼都快噴出火來,可他硬生生的壓下了火氣,冷聲說道,“說的這麼狂妄,我倒要聽聽你的身份到底有多了不起?”
袁文金沒有說話,僅僅是將他身後桌上的那柄木劍抓了起來,朝著陳元忠晃了晃。
陳元忠見木劍剔黑,劍柄與劍刃處橢圓相疊的孔洞,他的面色一凝:“你是袁家的人?”
袁家同樣是武安郡一大世家,與葛家有著利益糾紛,但他只是葛家的一個統領護衛,而對方能夠持有黑牙劍顯然在袁家地位不低,若是與之爭鬥他討不到好處。可身份令牌必須要找回來,否則他不好交代,他也只得硬著頭皮說道:
“本來這檔子事情若是袁家出面,我自然要給袁家一個面子的,但是他不僅殺了我葛家的護衛,還取走了我葛家少主的一樣物件,這物件對我少主很有用,所以今天這件事還請袁家退讓一步,待日後我稟報少主,少主自然會承了袁家這個情分的。”
這幾句話說的很有分寸,倒是讓人無法發作。
袁文金也被這幾句話給拿住了,畢竟他與古三千僅僅是一面之緣,雖然吃飯時互相聊了幾句,可對於古三千這個人他也不甚瞭解,為了他摻乎此事倒也不太明智。
一時間,他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左右為難起來。
“謝了!”古三千走到袁文金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一句,隨即繞過袁文金來到陳元忠的面前冷聲道,“你是衝著我來的,那就找我好了,別在那裡像個狗似得搖著尾巴乞求他人可憐!”
被人如此奚落,陳元忠修養再好也忍不住了,他一陣的哈哈大笑起來,臉上露出兇狠之色,瞪著古三千道,“好小子,你既然敢這麼跟我說話,想來你也很自負,這裡施展不開,有種的跟我到外面比劃比劃。”
說著他招呼同來的四個人,魚貫而出。
古三千也不想在店裡打鬥,隨即緩緩地朝著外面走去。
袁文金見狀立刻將一錠銀子扔給了還處於驚慌中的店小二,轉身跟著走出了酒樓。
酒樓內的一群好事之人,膽大的也跟著走出了酒樓,膽子小的隔著門窗遙遙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