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縣是武安郡南部的一個小縣城,人口不足十萬,原本應該貧瘠的小縣城卻因為靠近登天山脈,靠近問天宗而繁華起來。
城池外高聳的城牆雄厚方正,巍然聳立,給人以堅固持重和凜然難犯的感覺。城池內縱橫交錯的道路,構成了縣城的血脈和骨架。這些道路清一色的用四方四正的青石板鋪設而成,可見其工程之浩大,大量高聳的建築位於道路兩旁看上去巍峨不凡。
古三千緩步走在青石板上,步伐之輕似羽毛落地毫無聲音,步伐之浮又似醉鬼行路蹣跚跌撞。
抬頭間,他看到了一個客棧,隨即邁步走了進去。
客棧內人聲鼎沸,古三千掃了一眼四周,發現整個大廳坐滿了人。
這些人或是坦胸• 露•乳,舉起海碗大口大口朝著嘴裡灌著渾濁的白酒,酒水混雜著唾液順著下巴流了下來,淋溼了胸襟,腰帶和褲子。又或是三三兩兩的踩著長長的凳子,拉開架勢划著不知名的酒拳。
汗味,酒味,嘔吐味,甚至還有些臭腳丫子味道混雜在一起撲面而來。
古三千皺了皺眉頭,這樣的味道雖然難聞卻是無法避免,因為有人聚集的地方就有各種混雜的氣味,他總不能夠為了躲避這些味道而不見人,所以他選擇了繼續向前走,他的動作依然是那副隨時要倒下的模樣。
“這傢伙該不會要死了吧,若是死在我們酒樓的話可不好呢!可是總不能夠將他趕出去吧!”酒樓內店小二心中暗道,他一臉不樂意的來到古三千面前問道,“客官,您是吃飯還是住店?”
古三千的眼光何等銳利,店小二剛才那陰晴不定的臉色他怎麼回不知道?只是他早已習慣了各種眼神所以他也沒有在意,簡單的說道:“二樣都要,不過我要先吃飯,然後再住店。”
趕了好幾天的路,一路上沒有吃好喝好,本就有些虛弱的身體更加虛弱了,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先吃飯。
古三千掃了一眼整個大廳,發現大廳裡面坐滿了人,唯有靠近牆角處有一張桌子僅有一青年男子坐在那裡。男子丰神俊朗,面如美玉,紅白相間的段袍,袍內露出了金色鏤空的紫羅蘭鑲邊,桌旁放了一把質樸渾厚的漆黑木劍,劍柄與劍刃處有著橢圓相疊的孔洞。
古三千立刻朝著那青年男子的位置走去,他這一動,立刻引起了四周之人的注意,這些人的表情很是古怪,一副要看好戲的表情。
古三千走到近前指了指青年男子對面的空位抱拳一禮道:“這位兄弟,這裡有人坐嗎?我坐在這裡可以嗎?”
青年男子沒有理會古三千,他依然慢條斯理的吃著桌上的飯菜,彷彿古三千根本不存在一般。
古三千見狀微微一笑,他並沒有在意對方的態度,他再問了一遍,這一次他故意提高了聲音,可對方卻依然沒有回答。
連續兩次都沒有回答,古三千也就不客氣了,他抽出了那條長凳緩緩的坐在了青年男子的對面。
當古三千坐下的那一刻,青年男子的左手放到了他的劍上:“我不說話不代表你可以坐下!”
“你會說話啊,我還都當你是啞巴呢!”古三千絲毫沒有退讓道。
青年男子放下手中的筷子,聲音轉冷:“你是故意的嗎?”
古三千卻是古怪的點了點頭道:“是啊,你不說話我怎麼知道你咋想的呢,我還以為你默許了呢!再說了,酒樓又不是你的,我坐這裡又何需得到你的默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