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機率,
會又回到歷天城的那座老侯府裡,繼續坐在門檻上,看院子裡的花草盛開再敗落。
一想到那個畫面,
鄭凡就心疼。
那次,侯爺一夜白頭。
同時,
最最可怕的一幕就是,
不打仗了,
靖南王的存在,本就難以被上位者真正容得下。
杜鵑的死,
查不查?
密諜司的一郡掌舵,竟然是乾國銀甲衛的暗子。
乾國銀甲衛怎麼就這麼厲害呢?
怎麼不說哪個皇妃也是銀甲衛的暗子呢?
怎麼不說三皇子的那位知書達理的母親,她也是銀甲衛的暗子呢?怎麼不說早年喜歡舞文弄墨交友文士的三皇子本人,也接受了銀甲衛的訓練和培養呢?
就算這件事上,真的能掰扯得乾乾淨淨。
成,
可以。
但靖南王自滅滿門,一個連滿門都能自滅的人,除了當今燕皇,誰敢用?
燕皇敢用,燕皇也能壓得住,那是因為當今陛下叫姬潤豪;
下一代呢?
下一代燕皇他能壓得住靖南王麼?
那麼,
當燕皇身子骨明顯不行的時候,
他是否會去擔心,
他的繼任者,
能否將自己立起來的山頭,給制服呢?
當國家需要對外用兵,一場一場國戰之時,就是再對“靖南侯”三個字諱莫如深的百姓,都清楚靖南侯能打仗,都清楚大燕,還需要南侯。
而一旦接下來不打仗了呢?
為國,為了大燕,奉獻了一切,結果,馬放南山後,換來的,就是他付出一切所為的國,根本就沒有他可以容身之地。
靖南王是什麼人?
他怎麼可能聽不出鄭凡的言外之意。
當即道:
“你,想做什麼?”
鄭凡撒開手,田無鏡的身子微微一晃,卻還是站穩了。
鄭伯爺後退三步,
單膝跪伏下來行禮:
“末將請王爺,就此死在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