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他無暇顧及先人了,因為可能自己也快變成先人了。
昭越林的眼睛開始泛紅:
“市井百姓,黔首平民,他們聞不到風聲,也屬於正常;咱們家裡,也聽不到風聲,成!
鳳巢內衛,
難道也變成聾子或者瞎子了?
他燕人大軍都已經打到咱們京城之外了,大家才後知後覺,你不覺得這未免過於荒謬了麼?
外敵入侵至社稷宗廟前,
我們得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見才知道,
這叫,
什麼事兒,
這到底叫什麼事兒!
滑天下之大稽,
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景明軒臉色煞白,這種煞白,比之先前看見城外忽然出現的燕軍更多出了一分絕望。
“越林兄,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有人,隔絕了咱們的耳目。”昭越林又道,“這一點,燕人,做不到的。”
燕人做不到,
誰能做到?
只有……
景明軒的目光,馬上挪轉向了城內,那處巍峨金瓦之地。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會…………”
只有天子,
只有那個人,
只有那位手下的鳳巢內衛,
才能做到將京內大貴族的眼,完全遮蔽。
悄無聲息間,
隔絕內外。
而這,一般是大臣對皇帝用的法子,讓皇子困於“囚籠”之中,成為只知道祭祀時才用一用的陳設。
乾國文官們的所謂致君堯舜,說白了,其實就是這個意思。
但這一次,
在大楚,
卻是“皇帝”,用這種方式,欺瞞了他的臣子們。
“王上……王上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景明軒整個人已經懵了,一種叫做信念的東西,正在快速地坍塌著,摧毀著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昭越林氣極反笑,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