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成溯………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姬成玦還是沒說話。
姬成溯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他看清楚了,皇帝,其實還是在的,彷彿和以前的,沒什麼區別,但卻不再是自己的父皇,而是……同父異母的哥哥了。
姬成玦終於開口了:
“收拾收拾,過陣子帶你母妃搬去皇子府邸吧。”
“兒臣………哦不,臣弟,領旨謝恩。”
小七不笨,也不憨,姬家的這幾個兄弟,從大到小,就沒一個是簡單的貨色。
所以,姬成溯領旨謝恩後,就起身,退了出去。
他清楚,烤鴨店裡自己的那番話,導致現如今的局面,最好就是規規矩矩地帶著母妃住到宮外去,不要吵也不要鬧;
這是哥哥,不是爹了。
姬成玦則看向魏忠河,道:“宮內人的安排,先皇可曾留下旨意?”
“回陛下,未曾。”
姬成玦點點頭。
宮裡,可還住著不少妃嬪呢,但,這也確實是他父皇的脾氣,會將他這個繼承人的一切都安排好,至於那些曾伺候過他的女人們,他根本就不會在意。
姬成玦看向身邊的鄭凡,笑道;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我爹倒是一直保持著冷血本色。”
鄭侯爺看了看魏公公,沒接話。
“行了,魏公公下去忙吧。”
“陛下,奴才就在外頭候著,您儘管吩咐。”
“嗯,暫時,別讓外人進來了。”
“是,奴才知錯了,奴才知錯了。”
魏公公躬身退下了,剛伺候新君,難免有些脾性不熟,他先前就不該過來通稟七皇子來了,打攪了陛下和平西侯爺。
姬成玦用袖口,擦了擦自己的臉,問鄭凡道:
“你說我臉上,是不是有油?”
“待會兒沐浴更衣就行了,頭髮不也得換個髮式麼?”鄭凡嘴角帶著笑說道。
“要不一起洗個澡吧,你盔甲也洗刷一下,否則我穿龍袍精神抖擻著,你擱旁邊顯得太磕磣了一點。”
“甲冑,本來就沒必要太光鮮,待會兒我問問魏忠河宮裡應該清理了一些人,少沉個塘,放點血給我抹甲冑上,看上去才是真的有派頭。”
“你這是要誠心噁心我呀。”
“是你先噁心我的。”
姬成玦要的,是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名正言順地坐上龍椅,
身邊站著個甲冑染血的平西侯是怎麼一回事兒?
“剛看見了,你那些親衛的衣服,很氣派。”
“哦?到底是飽暖思**了。”
前些天,哪裡會在意他平西侯的親衛衣服好看不好看啊。
現在,感覺好看了,是因為他有資格也有條件自己來置辦了。
“我只是覺得宮內侍衛的衣服,太單調了一些,沒你親衛穿的有派頭。”
“行,明兒個把衣服圖樣給你送來。”
“這衣服叫什麼?”
“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