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燕皇的臉上,沒有絲毫痛苦怨恨之色,只有一種釋然。
“唉。”
姬成玦嘆了口氣,
走到父皇遺體身側,伸手,將放在茶几上的三道聖旨拿起。
屋舍裡,點著蠟燭。
他將冊封小七的那道旨意,放在了燭火前,看著它燃燒,待得快要燒到手指時,才丟在了地上。
就這,
還是繼續看著徹底燒成灰燼,這才挪開了視線。
而後,
他拿著剩下的兩道聖旨,走到太子身邊。
右胳膊裡夾著聖旨,
彎腰,
左手,
攙扶起太子的胳膊,拉他起身:
“二哥,起來先,咱,先做事兒。”
太子點點頭,緩緩地站起身,但還是忍不住,再扭頭看向了自己的父皇。
“別看了,解脫了,也舒坦了。”
姬成玦抿了抿嘴唇,
“走,咱們先把事兒,交代了。”
“是……陛下。”
待得姬成玦拉著二皇子走出屋舍時,看見老太君站在陸冰和魏忠河二人身後。
老太君緩緩地跪伏下來,
向姬成玦行禮。
姬成玦站在那裡,受了。
待得老太君於陸冰的攙扶下起身後,
姬成玦看向她,
道:
“父皇的遺體,還請阿奶修飾。”
故人離去,該擇親族長輩,為其擦拭身子,為其穿上壽衣,為其上妝,以使其走好最後一遭。
新皇先入宮,隨後,燕皇的遺體也將入宮。
先前,陸冰和魏忠河早早地拜新皇,甚至都沒有哭,不是他們急著抱新君的大腿,而是他們清楚自己現在應該去做什麼。
作為先皇的心腹,他們現在沒時間去哀傷,甚至連擦一把眼淚都是奢侈,只有按照先皇遺願,將新君安置妥當後,他們或許才能來得及神思一下,他們的陛下,已經走了。
燕皇是駕崩在陸府的,這其實也算很方便,因為陸府雖然有一眾不成器的族人,但畢竟是陸冰的府邸,裡頭可用可信得過的手下不少,操持這裡的局面,不成問題。
至於燕皇是如何駕崩的,自是病逝的,不可能是六皇子用匕首捅死的。
今日,知道整件事的人,就他們幾個。
稍後,老太君帶著一起去整理先皇遺體的人,之後,也會被迅速滅口。
先皇遺命,
他要自己選擇的新君,清清白白地繼位。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