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上,
就沉默了。
這必然是三人的最後一次聚集,
下一次,
可能就是兩個人?
可能就是一個人?
甚至,
一個人都沒有了。
有人,大概會馬革裹屍;
有人,則會住進太廟;
但偏偏,這最後的離別,卻沒什麼離別的氛圍。
家長裡短,能嘮麼?
不過,
對於三人而言,這種沉默,似乎也是最好的。
其他人,甚至連陪著他們一起沉默的資格,都沒有。
終於,
時候差不多了。
他們就任憑這段最後的珍貴時間,白白地流逝掉了。
沒去談大燕的以後,具體該怎麼辦。
沒去商量,軍中,朝堂,地方,對楚,對乾,對一些人的處置和安排。
沒有,什麼都沒有。
田無鏡直起了身子,
他最後看了一眼這個昔日曾潛入自家府邸偷看自家阿姊的男人。
然後,
轉身,
走出了御書房。
李梁亭也站起身,
想說些什麼,卻終究什麼也說不出來。
最後,
只能用手掌,再拍了拍浴桶壁,同時,將架子上的另一條幹毛巾扯出,放在自己先前坐著的凳子上。
無言,
是因為他們已經做完了這一輩應該做的事,於後人而言,他們只能說做得太多太多了,不可能嫌少;
所以,
剩下來的那些零零碎碎,
就交給下一輩們去料理吧。
要是連那些都料理不下來,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