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有手有腳的,不愁沒事做;
這種模式,在盛樂城時就定下了,不說壽材鋪了,連紅帳子,也是從窯子到青樓什麼的,全都是侯府的產業。
也就晉東天高皇帝遠,外加侯府的威名在這裡,否則,別處敢這麼搞的話,輕的,與民爭利的帽子就扣下來了,重的,那叫刮地三尺魚肉百姓,史書罕見的大貪。
但也正因為這種經濟模式,才能使得從盛樂到雪海關再到奉新城,地盤越來越大,人口越來越多,兵馬負擔越來越重的變化中,依舊保持穩定和高效。
“喲,客官,看點什麼?”
這是這間鋪子的三掌櫃,瘦削高個兒。
“明日派人,去侯府西側的平街巷甲字列甲等,家裡老人想提早打一副壽材。”
“成,我記下了。”
這位置,太好記了。
“爹,是給奶準備的麼?”
“嗯,省得她再喊什麼草蓆竹蓆的了。”
以前,她喊隨她喊唄,劍聖挺喜歡聽她嘮叨的,老太太話是多了些,但對自己,也是真當女婿,是真當兒子來對待。
但今日侯爺登了門,家裡的環境,也該變變了。
院子還是那個院子,挺好;
老太太先將一口棺材放側屋裡去,估摸著每天起床時過去看看晚上歇息前再去看看,心裡高興,也踏實;
壽材,倒是沒有什麼詛咒的意思,老人有了這個,才是真正的歡喜。
自家娘子,也不用再擔心上工不上工,怕家裡的銀錢養不起家裡的兩頭大胃王了。
劉大虎雖然剛才說,不會去將自己是劍聖的事情宣揚給同學,但這孩子,從先前走路時的樣子就能看出來,明顯多了一抹子自信。
“爺,您放心,明兒個我讓人披紅掛綵地給您送去。”掌櫃的賠著笑。
生意,是侯府的,但下面的人,有一系列的章程和考核,也是要看績效的。
最重要的是,那連續兩個甲字,讓掌櫃的清楚,這絕不是普通人。
披紅掛綵,吹吹打打送壽材,那是喜事兒,得迎的,也算是鋪子贈送的額外服務。
“牌位,給我拿四個。”
“好嘞。”
掌櫃的馬上派夥計去取,取來的是最好最上檔次的。
“爺,您是自己上描還是請我們鋪子上的先生來描?”
上描,就是給牌位題字;
這年頭,百姓識字認字的本就不多,寫得一手好字的,那就自然更少了,畢竟事關先人面子,總不能牌位上是狗爬的字吧?
所以,鋪子裡一切服務,都是一應俱全。
甚至,門面是在這裡不假,但鋪子下面,還有白事班子,吹拉彈唱,還有幫忙哭靈的,據說,樊力先生曾專門到這鋪子來指導過工作。
“不用了。”劍聖拒絕了,但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手裡拿著四個牌位,對劉大虎道:“你爹,要不要換個新的?”
自然是劉大虎的親爹。
因為劍聖覺得,自己擺四個新的牌位上去,劉大虎的爹,就顯得寒酸了,會不會不好?
劉大虎撓撓頭,道:
“爹,我覺得我爹應該不會在乎這個。再說,這個,可以換新的麼?”
一邊的掌櫃聽到這裡,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這他孃的到底是什麼關係?
劍聖點點頭,道:
“我也不曉得牌位能不能換,罷了,掌櫃的,再拿一個來。”
“好嘞,您等著。”
劍聖又對劉大虎道:“等回去後,問你阿奶,到底要不要換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