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祖帶著一眾官員已經離開,王府上下,現在是雞飛狗跳。
穎都密諜司掌舵,也就是那位曾誇過鄭侯爺麾下親衛飛魚服好看的趙陽樓,滿臉通紅地開始領著手下對王府內的宦官、宮女以及家丁進行嚴格的身份審查。
趙陽樓是天子的人,確切地說,密諜司本就是由宮中延伸出去的一個衙門,他的真正最上頭的上司,是魏忠河魏公公。
但趙陽樓清楚,
明日就算平西侯爺將自己給砍了,
魏公公知道後,反而會笑著給平西侯爺回信,感謝平西侯爺幫自己殺了個酒囊飯袋的腦袋,也省得他魏忠河親自動手了。
所以,被“戴罪立功”的趙陽樓現在可謂真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而議事廳這裡,則顯得安靜很多。
廳內,
只剩下坐在王座上的鄭侯爺,坐在地上的王太后以及跪在那裡的司徒宇。
連趙文化,都被帶下去了。
此時,
議事廳外圍,則被身穿飛魚服的精銳護衛裡外三層包裹著,這些親衛身手了得,且精通戰陣配合廝殺,再加上器械精良,不少身上還帶著薛三設計出來的暗器;
說句不好聽的,
就是百里劍此時出現在外圍,想殺進來,也難。
沒人奉茶,沒人續炭火,議事廳內的溫度,有些涼。
司徒宇的身子明顯有些虛,畢竟這麼小的年紀,還弄出了孩子;
鄭侯爺不是很信那種養身之法所說的陽元洩得太早導致身體虧空云云,畢竟誰不是從那個年紀走過來的,沒道理就說,五姑娘弄出來的和別的姑娘弄出來的差距會非常之大不是?
但司徒宇平日裡應該是對那事兒食髓知味了,平日裡應該沒少征伐,甚至可能不僅僅是那位聞人敏君,應該還有別的女人。
小小年紀,就掏空了身子,這才是最大的虧空。
要知道,以鄭侯爺現在的武夫體魄,應付三個女人都難免過度勞累,腰膝痠軟,更別說這個娃娃了。
王太后有些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用一種哀求的目光,看向坐在王座上的平西侯爺。
可惜了,
鄭侯爺不以為意。
人到中年,難免油膩,這是人之常情。
但你不能一味地指摘鄭侯爺油膩了,只因為人家這位太后沒有晉太后的豐腴而不懂得給一些面子;
就是女人,對美男的容忍度,不也是不同的麼?
當然,
最重要的是,
鄭侯爺現在沒心思去注意到這些,
下面一坐一跪的孤兒寡母,已經不在他的考量之中了。
他現在要思索的,是如何收尾。
而且,
儘量地讓自己走公心,將自己代入到大燕忠良的角度上去思考。
這或許是這個大燕,最不幸的地方,它的軍功侯爺,在“忠良”一事上,居然還得醞釀情緒才能去代入。
好在,
孫有道來了。
孫太傅上了年歲了,人到了這個年紀,真的是一年,哦不,是半年一個樣子。
一步一步地走進來,拄著拐,腳步略有些發顫,因為僕人不容許進來,所以最後一段路,走得有些艱難。我愛電子書
但當孫有道看見跪在那裡的司徒宇以及坐在那裡極為茫然的太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