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只是一種心照不宣。
輸了,是你自己沒本事,但真的要禍及家人,就別怪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巡城司甲士們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起來,一股強烈的悲憤和殺意,已經在醞釀。
他們不是衙役,
他們也不是官差,
本質上,他們都是從軍隊裡調派過來,掛一個巡城司牌子,實則,是內城的軍士,也都是上過戰場的。
燕人,在晉人的穎都裡,那是人上人。
這般被欺負?
這般被蹂躪?
奶奶的,
信不信老子們今天直接血洗了你這狗禽的王府!
架子,
被放在了王府正門口,甲士們,都默默地向兩側退開一些。
懷裡抱著劉娘子的冉岷,
在此時有些恍惚地緩緩抬起頭,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臺階上,再是落到了趙文化身上,最後,落在了“成親王府”的牌匾上。
“啊!!!!!!!”
冉岷張大嘴,
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叫聲,
因為身受重傷,所以聲音不高亢,但卻拖得很長,帶著一種深深的悲痛和絕望。
一時間,
血水混著眼淚和鼻涕,開始滴淌下來,落在了懷中劉娘子的身上。
冉岷低下頭,
讓自己的臉,
貼向了劉娘子的臉,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這個曾上過戰場,立過功,斬過野人千戶的漢子,
在此時無助得,像是個孩子。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
冉岷哭喊道,
“你們衝著我來就好了啊,衝著我來就好了啊,衝著我來就好了……
她,
何其無辜,何其無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