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
“是,王爺,謝王爺。”
趙元年戰戰兢兢地站起身,這會兒功夫,被相繼捉拿過來的相關起事者,已經近千人了。
新朝的骨幹,泰半都在這裡。
不少人開始痛哭,祈求活命饒過。
鄭凡目光微凝,心裡又有些釋然,自己先前可能想錯了,不是說這下面的人全都是義士,義士哪裡有這般多;
怕是眼瞅著靜海城岌岌可危即將被破,這些擔任了新朝官員的傢伙們,嚇破了膽,怕城破後被清算,所以打算提前倒戈了。
一念至此,
鄭凡看向趙元年的目光,倒是變得柔和了一些。
“無論如何,眼下守城還是第一要務,趙元年,這些人……”
都是軟骨頭,嚇一嚇就行了,還能用用,畢竟還要再堅守一些時日不是。
雖說軍中要用重典,可也得分時候,現在最要緊的,哪怕是當個裱糊匠,也要把剩下的日子給糊過去。
所以,鄭凡打算讓趙元年再居中做個好人;
但王爺話還沒說完,
城外,忽然傳來了震天的喊殺聲!
四周的燕軍甲士一下子緊張起來,他們下意識地認為是乾軍發動了夜襲。
然而,很快大家就意識到不對勁,因為廝殺聲不是在城牆下,而是在遠處的乾軍各路營盤所在的位置,規模之大,彷彿城外近乎所有乾軍營盤,這會兒都在爆發著激烈的衝突。
“呵呵……”
王爺笑了起來,
站起身,
站在城牆上的他,目光投向遠處,那裡殺聲震天,燭火成星。
終於,
等來了。
一切的一切,彷彿又是當年雪海關那會兒的重演。
阿程,終究是沒讓他的主上失望。
“傳令司馬何在!”
“卑職在!”
“傳本王令,點聚城內兵馬,大開四方城門,隨本王出城殺敵!”
“末將遵命!”
“大虎,給孤著甲。”
“喏!”
劉大虎馬上端來了甲冑,開始替王爺披甲。
“這些日子,孤的王旗立在那裡,吃了不少灰,都髒了。”
著甲時,
鄭凡的目光,又看了一眼下方被圍著的一眾人;
一邊默默地將護心鏡位置的凹槽開啟,將一塊紅色的石頭放進去,一邊輕飄飄地繼續道:
“都砍了吧,
給孤祭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