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什麼去攔?
大哥和李良申,加在一起,能攔住他麼?
地方兵馬,在我的聖旨和他的王令之下,到底會跟隨著誰?
北封郡的鎮北王府,就算是我不小瞧他,人家,願意鐵了心地把最後的家底拉扯出來勤王保駕麼?
只要他願意,
他立馬就能和我這個大燕名正言順的皇帝,獲得近乎均勢的資格!
他可以堂堂正正地,坐在我的面前,和我掰手腕!
但如今,
放眼整個大燕,
不,
放眼整個諸夏,
能在領軍對陣上,勝得過他的,還有麼?
年堯,都已經被他閹了送進宮裡來了!”
御書房門口,魏公公早就屏退了那些太監宮女,只留下他一個人守在外頭,額頭上,已然不斷沁出冷汗。
御書房內,姬潤豪坐在首座上,看著自己的兒子,看著他,情緒的失控。
“這是你,心裡的想法麼,是你,害怕的根源麼?”
站在那裡的姬成玦,沒有說話。
“所以,古往今來,為何會有那般多親者痛仇者快的皇帝,為何會有自毀根基自斷羽翼的皇帝;
後人讀史,只覺得那些個皇帝,愚不可及,殊不知,坐在那個位置上後,想法,就不一樣了。
有時候,不僅僅是你在想這些,其實,你手下的百官們,他們比你,想得更多。
成玦,
告訴朕,
你剛剛所說的,
真的是你的想法麼?
你夜不能寐的原因所在,是在害怕那鄭凡日後,會傾覆掉你的江山麼?
可你,
明明已經請他一同坐過了龍椅,
你們二人,
也早就將一些話,提早地說得很明白了。
他要什麼,他已經說了;
你能給什麼,也已經給了;
你是不信他麼?
還是,
你真正不信的,
是你自己?
猜疑,猜忌,帝王之心,往往是出於內,而非來自外。”
姬成玦咬了咬牙,
看著自己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