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燕對蠻族,晉對野人,我大楚對山越,甚至是乾對西南土人,這些,才算是外戰。
爺爺這輩子,耗盡半生心血,修四國史書,看似圓滿,實則遺憾。
修史者最高所願,非修諸侯史書,乃修天下史。”
“這些,是孟師與你說的?”
“不,是我從爺爺歸楚後所著的一本書中看了所知。”
“書呢?”
“爺爺去世後,此書呈交與陛下,陛下下旨,禁止刊印發散。”
謝玉安點點頭,道:“理所應當,孟師這書,不該出現在此時的大楚,其實更適合出現在對面的燕國。
若是此番戰事得以順利,若是我大楚能從燕人的壓力之下掙脫站起,國運能得大勢,那此書,就能從皇室封存之中,取出加以供奉了。
在孟師眼裡,或許他巴不得這場仗,我大楚敗,且要敗得徹底吧。
孟師不在乎到底是誰家一統了這諸夏,在乎的是,諸夏何時能再真正的一統。”
“正是因為不理解爺爺的這個想法,我才會出現在這裡,我覺得我是楚人,理所應當地站在這裡,為大楚而戰。”
“吾輩當盡吾輩之責。”
謝玉安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面向北方,
感慨道:
“當年燕國不惜以疲敝之國力,甚至以皇子之死栽贓我大楚,也要發動起對我大楚的國戰,其目的,就是為了這座鎮南關。
這座關,於我楚人而言,實在是太過重要,也太過沉痛。
奪回它,我大楚才有資格重新立起來。”
“都督……”
“有什麼話儘管說盡管問,這是當年孟師教導我時說過的話。”
“都督,若是此戰,未能成功呢?”
“未能成功,那好一點的結果,就是我大軍再度撤回三郡。”
“壞……壞一點的呢?”
謝玉安閉上了眼,
道:
“你家有拓印本吧?”
“什麼?”
“沒有?”
“沒有,但……我都背下了。”
“謄抄出來。”
“這……”
謝玉安轉過身,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