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有句話,叫陪太子讀書,
以後可以再加下半句了,
伴皇帝攻城。”
熊廷山沉聲道:“燕國皇帝和燕國的平西王,這會兒就在對岸?”
“八九不離十了,怎麼,王爺打算做點什麼?
他們既然敢來,自然就是有恃無恐的,說不得整個鎮南關的鐵騎,都已經在上谷郡候著了。”
“這世上,哪裡有十分穩妥的事?”熊廷山反問道。
謝玉安笑道:“年大將軍當年也是這般想的。”
“莫與我提年堯。”
很顯然,現如今在燕國皇宮內當上太監管事的年大將軍,已經成了大楚的兩大國恥之一;
另一位國恥,就是在奉新城負責安保的前屈氏少主屈培駱。
熊廷山走出帳外,看著天上的星辰,眉宇間,全是憂色。
“王爺,是不想錯過這次機會麼?”
謝玉安走過來問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我大楚和燕國之間的對決,已經不在當下,而在五年後了。
原本,咱們是有機會趁著燕人虛腫之際,將這尊看似龐然大物實則內下四空的存在給掀翻的,可惜了,乾人那邊出了大岔子。
攻守易位,是徹底的攻守易位了。
當下,我大楚再怎麼折騰,都是輸,不如等等。”
“皇兄在調教大楚的未來,我懂,但他燕人,也在休養生息。”
“這是沒辦法的事兒。”
謝玉安倒是看得很開,
“眼下是真沒機會了,看以後吧。”
“以後,就有機會了?”
“至少能拖一拖。”謝玉安揮揮手,轉過身,“我自家裡帶了些好茶葉來,王爺不一起來品一品?”
“沒這個興致。”
“那就可惜了。”
謝玉安緩步離開。
梁地大捷後,謝家在楚國的地位,空前提高,以前大楚貴族覺得謝家是貴族序列裡上不得檯面的存在,但現如今,伴隨著皇帝一步步對傳統貴族勢力的壓縮,已經遠遠不復當年之勇的貴族們,開始本能地向謝家身邊靠攏,希望藉著謝家這一棵貴族之家僅存的碩根大樹擋一擋風雨;
也因此,謝家現如今可謂是大楚諸多勢力中,當之無愧的一極。
但謝家依舊本分,甚至比以前,更為本分。
聲勢是被立起來了,卻沒動什麼其他心思,至少,沒有什麼明顯的舉動。
不僅如此,謝家少主在從梁地回來後,又回到了郢都楚皇身邊,頗受重用,皇帝更是許之以公主,待得成年後完婚;
這一次,
謝玉安是被皇帝派遣過來巡檢渭河防線的。
所以,
熊廷山地位尊崇不假,但如今的謝家少主,還真沒那個必要去害怕和畏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