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陽出身平民,他還真不知道“朕”是皇帝專屬的自稱;
而且,在這種環境下,他腦子雖然清醒了,但卻和冷靜沒什麼關係,也沒能快速地想出到底是誰能在平西王爺站著的時候繼續悠哉悠哉地坐在那裡。
“這不成,你得知道朕是誰,你畢竟是朕活捉的第一個敵將,聽好了,朕,是大燕的皇帝!”
……
“馬陽,我看你是瘋了,我看你真是瘋了!
你說什麼?
攻打你軍堡的是平西王的錦衣親衛?
你還看見劍聖和一個煉氣士騰空飛掠上來?
你還看見平西王本人扛著王旗衝陣?
你甚至還說,
你被燕國的皇帝活捉了?
畏敵潛逃回來你能不能找個好一點的藉口,你怎麼不說你看見漫天諸佛降臨你的軍堡把你軍堡給徵用了呢!”
馬陽匍匐在地,沒有辯解。
自打坐著筏子飄浮回來被楚軍接回後,他就一直是這種姿態,問什麼,就答什麼,其餘的時候,只剩下木訥。
這時,
一名身材偉岸穿著蟒袍的男子走入這座軍帳;
先前正訓斥馬良的將領見狀馬上跪伏下來:
“參見王爺,王爺何故………”
眼前這位,正是大楚皇帝的兄弟,現如今掌管渭河沿岸皇族禁軍的熊廷山。
在熊廷山身後,則站著一位俊秀公子,不是謝玉安又是誰?
前幾年的燕楚幾番大戰下來,
雙方將星都有不同程度的隕落,
但楚國這邊的損失無疑更大許多;
且燕國能有平西王的順勢崛起,完成了新老交替,而楚國這邊,則大將帥才方面,就難免開始捉襟見肘。
為帥者,不僅得具備極強的軍事指揮能力,同時還得具備讓手下軍隊信服你的威望;
故而,早先時候,楚皇是讓謝家家主謝渚陽去掌管的渭河防線,而當謝渚陽率謝家軍入梁趙之地作戰後,極為重要的渭河防線,則由熊廷山去接手。
在年堯戰敗被俘後,大楚軍方,基本只剩下這兩位能扛旗的人物了,青黃不接得厲害。
熊廷山扭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謝玉安,問道:
“你覺得呢?”
“我覺得倒可能是真的,前些日子收到的密摺,是平西王陪著燕國皇帝東巡至雪海關,現在再算算時候,他們從雪海關出來,再到鎮南關地界來逛逛,也不算稀奇。”
“這樣也不稀奇?”熊廷山問道。
身為皇帝,竟然親自上了戰場,而且只是對一座新建立起來只有二十個老弱病殘的小軍堡下手,這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
“沒什麼是不可能的,燕國皇帝和平西王二人相識於微末,我覺得,他們二人之間,可能真不僅僅是史書上那般曾經君臣相得如今君臣猜忌的這種純粹關係;
說不得,裡頭還真有些真情實意在;
若是那位燕國皇帝說想親自嗅嗅軍旅氣息,那位王爺可能真會來滿足他。
這就和這位百夫長所說的‘瘋話’,對上了。
錦衣親衛,劍聖,煉氣士,王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