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許胖胖被先前那句“黃袍加身”給嚇得身子有點軟了。
一身鳳裙沒穿禮服的皇后何思思已經站在那裡,見鄭凡進來了,微微一福,
道:
“真是怪不好意思的,竟勞哥哥親自來接。”
皇后出身民間,自帶一層親和光環。
早年姬老六還是王爺時,何思思作為王妃在京城誥命圈子裡可謂是極有人緣,大傢伙都覺得她實在。
但鄭凡清楚,
再實在的人,都當了幾年王妃幾年皇后了,本來的淳樸還能再剩下幾分?
屠戶家又不是開染坊的,就算是,再重的本色也早就被洗去了。
無非是這對天家夫妻最擅長這種親和力的拉攏手段,尤其是用在自己身上時,可謂是不遺餘力。
可偏偏,王爺還真就吃這一套。
皇后問好,王爺也沒端著,行禮是不可能行禮的,這輩子,除了老田從西邊回來,否則鄭凡覺得,整個諸夏,已經沒有誰能有資格受自己的膝蓋了。
但鄭凡還是笑著後退半步點點頭,道;
“皇后氣色真好。”
這不是場面話,因為皇后臉上,白裡透著紅。
皇后害羞一笑。
皇帝則灑脫多了,坐下後捶著自己的腰,感慨道:
“我澆灌的!”
王爺點點頭,回應道:“難為你了。”
“啥意思!”皇帝急了,“姓鄭的!”
“有空多練練深蹲。”
王爺給出了建議。
皇帝拍了拍身側的龍椅,
道:
“乖,上來。”
王爺沒上去坐龍椅,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墊子,御輦內部像是個小朝堂的佈置,沿途接見的官員都是跪伏在墊子上奏對。
魏公公在此時搬來了一張椅子,放在了王爺身後。
王爺也沒等皇帝喊“賜坐”,就自己坐下了。
“我知道你是個懶人,這自打有了兒女後,就一直待在王府裡陪孩子,難為你了,這般老遠地過來接我。”
王爺笑了笑,
伸手接過魏公公遞送來的茶,
一聞,
大澤香舌。
魏公公小聲道:“王爺,這是陛下特意從京中帶來為您留著的,陛下一直記得您好這一口呢。”
皇帝直接喊道:
“他是隻好這一口麼,你讓他喝龍井毛尖他能分出來麼?他就只知道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