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蠻則傻愣愣地問道;
“王爺,乾人會同意麼?”
平西王瞥了鄭蠻一眼,
道;
“談買賣嘛,急不得。”
……
趙牧勾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來的,是一個使團,人還不少,每天,都會派人回去傳遞訊息,以及接收來自官家的回應。
這種大大咧咧地坦白,和對自家軍隊蹤跡的毫不掩飾,其實也是一種對乾國的侮辱。
不過乾人知道,燕人終究是要撤軍的,眼下也實在是沒那個必要更沒那個能力再硬打了,所以只能捏著鼻子認著。
而趙牧勾本人,白天則不停地要求見平西王爺,有時候王爺不想見他,他就站在帥帳外頭,大罵平西王無德!
晚上,他會去關押俘虜的馬棚那裡,安撫那些被抓來的王公貴族,答應他們一定會帶他們回家,不會再繼續受著燕虜的羞辱。
整個軍中,最為忙碌的,就是這位瑞王世子了。
每天,陳仙霸都會將趙牧勾幹了什麼,告訴鄭凡。
鄭凡聽了後,也只是笑笑,不以為意。
彼此都是聰明人,雖然沒互相漏過底,但並不妨礙前期的先行合作。
區別在於,
他趙牧勾現在這般跳,別看平西王爺容忍了他,不過是讓他提前支取收益而已,到最後,他得投桃報李,否則,他不可能活著帶著使團離開這座軍營。
鄭凡不怕這位世子殿下沒需求,怕的是,真派來一個鐵硬骨氣分子。
畢竟,
這些王公貴族,就算真被自己帶回了燕國,也無非是送到上京去,讓上京百姓看看猴戲,再給小六子去太廟時對祖宗們誇一誇功績,裝裝逼。
換不來吃換不來喝,一路上,他們還得吃喝消耗,沒什麼實際意義。
鄭凡相信,小六子如果在這裡,應該也是和自己一樣的想法,畢竟那貨,比自己更看重實際。
就這樣,
接下來伴隨著燕軍的行進和每日的紮營,
似乎也逐漸摸透了這種“默契”的趙牧勾,開始每天都來帥帳前唸詩,銘志,痛罵平西王爺的同時,再抒發一下自己對國事艱難的憂心與不甘。
再去燕人那裡鬧騰,要求給俘虜們發放充足的食物,而且要給他們更寬敞的空間,那些王宮貴族們現在見了趙牧勾,比見了自己的親爹媽都激動。
因為在這種階下囚的環境下,剝去了原本身上的榮光後,他們其實早就變得和常人無異,甚至,普通黔首能承受的苦,在他們身上,可以稱得上是酷刑。
來自南方紫霞宮的訊息,不斷地傳來。
最終,
在恰當的一個日子,在燕軍北撤到達一個節點時;
趙牧勾帶著他的誠意過來了。
進了帥帳,
看見平西王爺,
平西王笑了,
趙牧勾竟然也有一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