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畢竟沒上過戰場打過仗。”
“這麼說吧,我不認為有輸的理由啊。”
“這般篤定麼?”
“鎮北軍老卒鐵騎,常年遊弋於荒漠邊緣,氣候、地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鎮北侯府百年經營,在荒漠蠻族裡,必然早就釘下了不知多少根釘子。
且荒漠那裡,可沒什麼城池好駐守,鐵騎一出,馳騁千里,可謂痛快。
且現在算算日子,
蠻族的老蠻王和小王子,現在收到的,應該是先皇於大宴上吐血的訊息。
再過些個時日,差不離就是先皇駕崩的訊息。
這種障眼法,想不信都難吶。
有此準備,有此鋪墊,有靖南王親自領兵;
陛下,
我就算再穩妥,再想四平八穩地和你說一句:不要小覷任何敵人;
抱歉,我做不到。
我就覺得,
這蠻族王庭,就是已經被標好的烤彘,就看接下來怎麼下刀分肉了。”
“朕是信兩位王爺的,也信父皇生前最後一樁的安排,但你要知道,朕今日把風,放出去了後,要是過些日子,傳來的不是大捷的訊息,那麼,朕這張龍椅,從一開始,就坐不穩了。”
鄭侯爺伸手從魏公公手裡接過了茶,喝了一口。
搞民粹,對外轉移矛盾,搞起來了,君主威望不停地上升,但輸了,就崩盤,不也正常麼?
當然了,這話自是不可能直接說出口的。
鄭凡清楚,姬老六現在,心裡有點慌。
左手端著茶杯,右手放在了姬成玦的肩膀上,
拍了拍,
道:
“莫慌。”
姬成玦扭頭看向了鄭凡,看著鄭侯爺對著茶杯吹了口氣,又慢慢地抿了一口。
“就算真出了什麼事兒,大不了我親自走一趟,幫你把王庭,給徹底平嘍;
畢竟,
平西侯嘛。”
……
貔貅,在馳騁著。
在其兩側,出現了好幾支鎮北軍的哨騎,跟隨著其一起行進。
他們不認得貔貅背上的人,但,認得貔貅。
這世上,在外顯露的,就四頭貔貅,自家王爺一頭,南王一頭,大皇子殿下一頭,平西侯爺一頭。
再看這貔貅背上男子的一頭白髮,此人之身份,呼之欲出。
但也正因為這樣,所以這些哨騎才更為緊張。
攔截不是,盤查不是,只能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