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紛紛應是。
其實,這是三爺不在這兒,要是三爺在這兒,說不得就掏出了自己的剪子,來,急性闌尾炎是吧,三爺給你割了,小手術啦,就跟割苞皮一樣;
啥,你不知道那是啥皮?那三爺我就順手幫你把那礙事兒的皮也割了算了,咦,你皮嘞?
“離京時,京內氛圍很是壓抑,初入晉地時,晉西之地,可謂風聲鶴唳,甚至連乾楚聯軍是不是要打入南門關的謠言都傳起來了。
到了晉中,穎都那邊倒是還好些,許太守確實是個能人,一切都有條不紊,輔兵糧草民夫都已經在準備著了。
你說說看,都姓許,咱那位許青杉許欽差怎麼就這麼的廢物呢?”
黃公公是宮裡大家,訊息自然是靈通,哪怕是在和自己的幾個侍者聊這些時,也決不會輕易踩人。
但黃公公清楚,那位欽差大人在之前就已經吃了陛下的掛落,差事辦得稀爛,本來攜大勢收歸地方部分軍權本該不難,溫水煮青蛙都不會麼,非得鬧出這般大的陣仗和是非;
能做到欽差外放的,自然不可能是蠢貨,之所以會做成這樣,無他心急想表現耳。
原本,等待許青衫的應該是被調回京冷藏,仕途上打上一個“辦事不利”的標籤後,以後就很難就什麼作為了;
但這事兒一鬧,他的下場,呵呵……
黃公公又有些欣慰道:
“好在進了晉東後,王府這邊的軍民心氣兒依舊高漲,咱家的心,也跟著安定了下來。
這其實沒啥,先帝爺在時,咱大燕也不是沒打過敗仗,打了敗仗不要緊,再打贏回來就是了,到時候面子裡子,還是攥在咱大燕手裡。
先帝爺有靖南王鎮北王,咱陛下不也有平西王爺麼。
如今這局面,在咱家看來,無非是乾楚兩國不服於大勢,想要垂死掙扎罷了,咱們吶,就請平西王爺出來,好好教教他們做人。”
黃公公知道,京內不是沒有其他聲音,比如讓大皇子亦或者青霜乃至是李良申等這些大將掛帥去安定南門關局面,因為當年的平西侯已經是平西王了,再請平西王出山,那平西王真的就直接對等當年靖南王的地位了。
只是,這裡頭的牽扯實在是太大,因為甭管是再如何反對平西王自詡亦或者真正忠心耿耿擔心藩鎮徹底坐大為皇權著想的大臣們,也不得不承認,當下大燕,威望最高,最有能力處理這種局面的,就是平西王。
而且,這個時候再鼓譟推選其他人選去南門關,處理好了那還還說,要是沒處理好,這些此時鼓譟聲勢的,事後,一個個都跑不掉。
這是拿自己的身家去對賭,一時腦熱願意壓上的大臣畢竟是少數。
且一大部分官員還是持老成之見,先讓平西王爺出來安定局面最好,不要再整出什麼么蛾子了。
梁國那邊的事兒還好說,真要弄得晉西大亂乃至動盪整個三晉,先帝爺在時好不容易打下的三晉之地再得而復失,大傢伙都得成大燕的罪人。
“不疼了,咱繼續趕路吧。”
黃公公起身了。
下面的侍者們沒敢再繼續勸,馬上收拾東西通知外頭的護衛。
出了什長的家門,翻身上馬,黃公公大喊一聲:
“王爺,奴才又來了!”
…
“王爺……奴……奴才……奴才………來了………”
來時,一路辛苦,但也是意氣風發;
腦海中,憧憬著像當初範城之戰時自己親自衝鋒斬殺一敵的豪邁;
一切一切的美好,
等到終於進入了奉新城,
終於來到了王府門前,
看著在通傳後依舊緊閉著的王府大門,
看著門口那兩尊被擦拭得乾乾淨淨還反著光澤的石獅子,
黃公公近乎哀怨般得呼喊起來。
不,
不,
不要這麼對待咱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