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對了,我看金術可的奏報裡,楚國那邊也有些動靜了,兵馬開始收縮,民夫也在徵發。”
“主上,這件事屬下留意過,但屬下並不擅長兵事……”
“沒有大規模調集軍隊和調運糧草的跡象,那就不是要來打咱們的,反而像是提防著咱們去打他的。
你是不是又在外頭吹了什麼風?”
“屬下沒有。”
“沒有?嘿,這就奇了怪了,我這兒正準備安安生生地在家陪著懷孕的老婆呢,憑什麼楚人就覺得我又要閒著沒事幹去打他們?”
“或許是例行的調動?”
“不會的,雖然沒有軍隊大規模調動的跡象,範城那裡苟莫離也沒有奏報說楚人還打算打他那裡,但光是民夫徵發軍隊收縮,其實就相當於是開啟了戰備準備,哪怕不打仗,每天的物資消耗也是很大的,這一點,你應該清楚。”
“是。”
“所以,我知道楚人接收了乾國的資助後,手頭可能寬裕了一些,但我並不認為乾國給的資助能夠讓楚國就這般放開手腳地造,乾人的奶水,也沒那麼足。”
“屬下這就吩咐下去,讓咱們的探子儘可能地去偵查。”
“嗯,還是查清楚為好,我那位大舅哥,別看總是被我揍滿頭的包,但我還真沒小覷過他。”
“是,謹慎一點,總沒錯,另外,主上,有一件事屬下需要彙報。”
“說,咳咳……”
鄭凡將菸斗點了,抽了一口,發出了咳嗽,然後就放到了一邊,抽不慣。
“屬下最近有盯上了一個人,楚國四大柱國裡有一個謝家,謝家有一個少主,被稱為千里駒。”
“你看著辦唄,不過也沒必要疑神疑鬼,否則就整得咱們跟大反派似的,哪裡出了什麼絕世天才咱都要提前去針對,呵呵。”
鄭凡對這事兒不是很在意,畢竟八字沒一撇。
瞎子也就不再絮叨這件事了,轉而換了個話題,道:“主上,屬下觀察了,今年晉地夏日的降雨,又多了不少。”
鄭凡搖搖頭,道:“又要鬧災了?”
“這倒是不至於,一來肯定比不得舉國伐楚那一年那麼嚴重,二來望江的河工也在五皇子的參與下完成了,望江不出問題,洪澇的問題就不會太大。
主要是屬下覺得,今年的天氣還會極端化一些,許文祖發的公函裡,也有來自穎都欽天監的預測,今年的冬天可能會來得更早一些,也可能更為寒冷一些。”
“呵呵。”
聽到這個,鄭凡笑了起來。
當初在望江江面上被刺殺,依照鄭凡的性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本該來個血洗欽天監的,可誰知穎都那裡提前做完了,這事兒,也就罷了。
“讓那幫煉氣士去當天氣預報員,倒也是專業對口。”
想了想,
鄭凡意識到什麼,對瞎子道:
“雪原?”
“主上英明。”
雪原本就環境惡劣,尤其是這種極端天氣下,晉地這裡只是有點煎熬,那雪原就得餓死凍死一大片了。
環境差,經濟結構差,抵禦風險的能力自然也就差。
按照往常劇本,這種條件下會迫使雪原的部族團結起來南下掠奪以獲得生存補給,哪怕搶不到什麼,死一批人也能緩解雪原上的危機;
這一點上,燕人其實很熟悉,早年間一旦遇到大面積的天災年份,上了年紀的燕人就清楚,荒漠上的蠻族要來了,得做好準備。
若是諸夏一統,順帶雪原和荒漠也臣服,大家是一國一疆的話,東邊日出西邊雨的,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也能整上。
可問題是現在各成體系,自然不可能白給你佔便宜,你不給,我活不下去,那就只能搶了。
“雪原上,提前做好準備吧,移民的事兒,可以加大點力度。”
“是,屬下明白,屬下會拿出一整套的方案到時候呈送給主上您看。”
“這個就不必了,你做事,我放心,有問題你就去找四娘商量著來就好;
無非就是兩條,一條,繼續分化他們,不能讓雪原出第二個野人王,第二條,那些貴族願意進來的,我們可以放寬一些稽核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