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那鄭凡不在南門關。”
韓老五用指甲戳了戳牙縫,彷彿喝茶都能卡到牙;
樂煥低了低頭,似乎睏意一下子襲來;
作為名義上這次乾國出征大軍的統帥,
孟珙直言不諱道:
“這一點我和那位謝家公子倒是認同一致,若是南門關那兒是那位平西王坐鎮,咱們現在想的就不是該如何釣魚,而是想著該如何撤軍才能躲開這場收網。”
身為大乾駙馬的鐘天朗不屑道:
“難不成以後碰到了那鄭凡咱們就只能逃了?”
韓老五笑道:“少帥莫急,飯要一口一口吃不是。”
樂煥點點頭,道:“先來一場大捷,讓兒郎們恢復一下精氣神,讓百姓讓朝堂諸公讓官家曉得,燕人並非不可戰勝。
再之後,去面對那位平西王時,咱心裡才會真正的有底氣。”
鍾天朗心裡還是不服氣的,因為自始至終,他其實都沒敗過,甚至一度距離殺死那位還在當守備的平西王爺鄭凡僅一步之遙,那一次要是追上了,也就沒有以後的平西王了。
只不過,鍾少帥不曉得的是,其實是兩度。
那一次更近,因為他率軍入燕地時找人問路,找到的就是那時的平西王爺,而且,他還一箭射中了平西王,只不過是被平西王懷裡的一塊石頭給擋住了。
如果這位鍾少帥有平西王爺的一貫好傳統,殺了人還得摸屍體以及上去特意補刀;
那麼,關於平西王的傳奇,大概就要在那一晚被提前終結了。
就在這時,有傳信兵飛奔至帥帳:
“報!!!
前方來報,燕國虎威伯……”
…
“李富勝調防了?”
平西王爺一邊喝著茶一邊自己給自己攢著菸葉子;
“是的主上,調防得匆忙,通知文書應該是後發的。”
晉東平西王府可以說是一個戰區,穎都那裡也算是一個戰區,各戰區派系不同,軍隊成分也不同,但到底現在都頂著那面“黑龍旗”,大軍調防這類的必然也會提前知會,以讓對方做出相對應的調整。
大部分情況下,都得提前做出通知。
“調哪兒去了?”
“應是向西了。”
“不可能是調回燕地了吧?”鄭凡笑道。
“前陣子有訊息來說,朝廷的欽差在收繳靖南軍一脈的兵權時,遇到了不少阻力,尤其以肅山大營的宜山伯陳陽為重。
這一訊息,是許文祖給主上您的私人信件裡提及的。
所以屬下猜測,李富勝這一鎮,應該是去和陳陽的肅山大營調防了。”
穎都和奉新城之間的信件交流是很頻繁的,當然了,當年鄭凡連小六子的信都懶得看全是讓瞎子回的,許胖胖的信,他自然也是懶得看的。
反正有瞎子消化吸收後,再給他做一個簡短總結告知,這就夠了。
對晉東以西的事兒,王府這陣子一直保持著降溫的姿態;
一是因為王府主要精力還是放在楚國和雪原那裡,畢竟這兩處地方才是真正的要害;
二則是姬老六那麼夠意思,該想到的不該想到的,他都兜了底,太子都送到自己跟前養著了,怎麼著也得賣人家個面子。
這其實算是朝廷和平西王府在共同默契下,一起消化分割掉靖南軍這個體系。
“陳陽的脾氣我知道,是爆了點,除了老田,他怕是誰也不服。”
“呵呵,主上,屬下認為可能那邊欽差的行事手段,也激化了矛盾,不過這也是難免的事兒,一來分權比分家產更容易讓人忌憚和憎恨,二來這些年朝廷一直是在放權于軍頭和地方,冷不丁地開始翻篇改弦易轍後,下面操辦的人,難免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