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傀儡,但,也是一種九五至尊的誘惑不是。
沉迷於木匠活兒的五殿下,清楚自己也就這點兒出息了。
這感覺,就像是喊你去搶一百兩銀子,你不去,但要是一百兩銀子就出現在你面前地上,你撿不撿?
心思至此,五殿下還特意抬了抬頭,想和平西王爺來一個目光交匯;
看我,
看看我,
你快看看我啊!
可誰知平西王爺乾脆將天天放在了地上,帶著天天一起坐在了高臺的臺階上,迎受著那下方一眾原靖南軍總兵的行禮。
不遠處,瞎子雖然看不見,但很享受這種氛圍。
主上是當局者迷,絕大部分時候,主上的政治素養其實很高,也早就鍛煉出來了,但眼下,主上大概享受的還是那種對昔日哥哥的思念和今日抱著天天正式現身時的快意。
無所謂,
反正瞎子自己已經舒服了。
今日這一幕,必然宣揚出去,再加上山水路程的間隔,哪怕有十個黃公公馬不停蹄地不停來回穿梭於晉東和燕京,這種距離所帶來的延伸感,也將不斷地撕裂起平西王府和朝廷之間的紐帶關係,從聯盟到猜忌,往往只是一瞬間。
乾楚聯盟,只能暫時做老烏龜了。
雪原被閹割,蠻族王庭被滅,
最重要的是,
預言中的七個魔王,現在很大可能都和天天一樣是個屁孩;
外部的威脅不是沒有,長治久安更談不上,可能五年,十年,就是另一番模樣;
但無所謂啊,
難得的空窗期,
搞點事情不?
比如,
造個小反耍耍?
瞎子從來不屑隱藏自己的喜好,而且,最難得的是,他對喜好的堅持,始終如一。
心情好,
就又摸了摸口袋,
還是沒摸出橘子,小小的遺憾。
薛三則笑著小聲道:“怎麼就覺得主上和小六子是一對情侶,結果你就在旁邊使勁地挖牆角呢?”
“錯了,這不是我在挖牆腳,而是上一代遺留的問題,朝廷想收服靖南軍,靖南軍這些軍頭子本能地有牴觸情緒,問題的癥結,在這裡。
我不過是利用這個癥結,來撬開一些東西而已。”
“你就是第三者插足,和那些塑膠閨蜜沒什麼區別,皇帝其實做得也可以了,太子也送來了。”
“別和皇帝講感情,古往今來,和皇帝講感情的人,下場基本都不會好。”
“行行行,你就笑吧,別憋著。”
……
下方臺階上,
一眾靖南軍軍頭跪伏在那裡,向天天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