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正文“毀家紓難”,堅守範城,有功;
但問題是,一個本該可以輕鬆拒守至少數個月,甚至一年半載的堅城,外加去年梁程還親自帶兵過來幫他理了理周遭的格局,竟然真的在遭遇打擊時,只守了八天。
而在有罪還是有功的基礎上,其實還有一條,那就是侯府是否已經認為,它可以將手伸入範城了,范家,已經沒了繼續利用和扶持的必要。
“範正文。”
“奴……下官在。”
“本侯一向佩服你在經商和細節拿捏上的本事,但範城這個地方,太過重要,本侯不想再這般匆忙馳援第二次了。”
“侯爺明鑑,下官自己也早就清楚了,其實,在這之前,下官就做好了打算,範城要是能守下來,下官就打算帶著族人,遷移進燕地,去往燕京。
妻兒都在燕京城,下官也是想念他們了。”
鄭凡點點頭,道:“倒是不錯。”
隨即,鄭侯爺又道:
“這次你堅守範城與本侯裡應外合夾擊楚軍有功,本侯會將為你請功的摺子,送上去的。”
“多謝侯爺恩德,下官,感激不盡!”
皇親國戚,說得好聽;
但那是在別的國家,尚且有外戚干政的事兒發生,但在燕國,正統的新君母族當年的閔氏,早早地就被滅了族,范家只是更遠的一層關係了。
同時,范家畢竟是楚人出身,他國出身的人在燕國,想得到真正的重用往往困難更大,大多數情況下,會被高高地供起來,當個牌坊。
有平西侯的這次請功,
範正文自信於憑藉自己於兵事之外的能力,
再考慮到新君的格局和脾氣,
自己入燕京後的路,就順暢多了。
到底是曾經的“土皇帝”,進了京,也不想從“孫子”再從頭幹起。
隨後,
鄭侯爺目光落在了屈培駱身上,
道:
“出征前,麗箐就顯懷了。”
這倒不是炫耀,
也不是譏諷,
更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屈培駱並非是對公主心心念念放棄不下,而是他以後的人生路和發展,都離不開那個標籤了。
這一點上,鄭侯爺也清楚。
屈培駱磕頭道:
“末將祝侯爺早得貴子,祝公主,母子平安。”
“麗箐與本侯提過,孩子生下來後,想讓孩子認你做乾爹,本侯同意了。”
這就是屁話了;
鄭侯爺雖然在外頭到處當“乾爹”,但絕不至於把自家孩子的“乾爹”之位給到處送。
直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