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開可以,你去哪兒?我不建議你單槍匹馬地去找年堯,首先,人家在西邊,也有人在追了,追到也就追到了,追不到……也就追不到了。
這就像是主上上次在望江江面時那般,碰巧一對江湖高手夫妻閒得沒事兒幹,就撞上了。
但也就那一個機會,你已經錯過了。”
“你閉嘴。”
阿銘伸手攔住一輛推著屍體的獨輪車,示意那個推車計程車卒離開,士卒應諾後走開。
隨即,阿銘將屍體推入到一側帳中,帳篷內整齊地排放著屍體,驗明身份後,會被火化,他們的家人,無論是民夫還是輔兵,都會得到對應層次的撫卹。
瞎子跟了進來。
阿銘低下頭,在身前屍體脖頸上咬了一口。
不是剛死的人,時間長一點,哪怕就半天,味道也會變得很差。
瞎子沒喝過血,但以前沒少聽阿銘嘮叨對於品血的道道。
“做什麼?”
“早點恢復。”阿銘抬起頭,回答道,“先用他們的血,能恢復一點是一點,最後,再給他們報仇。”
“你不用和我解釋這個。”
“怕你會對主上說。”
“不是我說的。”
“那是誰?”
“好吧,是我。”
瞎子搖搖頭,“你休息休息,過陣子就自己回鎮南關吧。”
阿銘沒回答,換了具屍體,咬了下去。
瞎子走出了帳篷,
又掏出一個橘子,一邊剝著一邊走。
……
“主上。”
梁程進入帥帳。
“年堯往西去了。”
“屬下知道了。”
“我現在腦子有點不清醒,所以,接下我說什麼你就聽什麼,但最後拿決定的事,得你來做。”
“屬下明白。”
“我覺得年堯不會選擇去打奉新城,哪怕是瘋了,也不可能,但我也並不認為宮望和公孫志能夠抓到他。”
鄭凡起身,走到沙盤前,
“宮望和公孫志必然會選擇策應奉新城的方向去抓捕,這是政治正確的考量。”
不管年堯是否直奔奉新城,這兩位總兵,必然會先行一步確認奉新城以及其外圍的安全。
“被燒掉的那個軍寨,以前是存糧的,這證明年堯對晉東很是瞭解熟悉,雖然情報時效性出了點問題,但這沒什麼好奇怪的,而他冒險只率這點人馬翻山越嶺地過來,其目的,很明確。
就是為了阻止我們這次的征伐。”
鄭凡雙手用力揉了揉臉,
“繼續往西,也是為了吸引我的兵馬回援,我如果是他,必然會貼著南面靠近山脈的地方走,以保證自己可以隨時退回山裡,儘量避免被我軍圍堵住。
其實,我心裡甚至想著,我非不去看顧他,不派兵馬回去,讓他就在晉東自個兒瞎轉悠去。”
梁程站在那裡,安靜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