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尋道,
問道:
“你心裡,真的不恨了麼?”
這是誅心之言。
其父為國為民,為國羽翼,卻最終落得個獄死的下場;
如今,他也要入樞密院了。
真的,能不恨麼?
雖說,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但身而為人,身為人子……
難不成,這後山修煉,真的能將人之倫理之情給抹去了?
李尋道看著姚師,正準備回答,卻在此時,忽然將目光投向了池塘中的那一株白蓮。
而後,
閉上了眼。
姚子詹也看了看那白蓮,又看了看李尋道,默默地,捧著杯子,繼續喝茶。
少頃,
李尋道依舊閉著眼,卻揚起手,
道;
“我看見了一個人。”
姚子詹問道;
“哦?誰?”
“說出來姚師可能不信,那方位,應該是在晉東,我聽到了一陣陣的侯爺萬勝之音。”
晉東,
侯爺……
姚子詹當即道:“他燕國的平西侯?”
“想來,應該是了。”
得益於燕國對異姓爵位的吝嗇,真的很好猜。
“怎麼會看見他了?”
姚師對煉氣士的法門,壓根就不清楚,只知道他們玄而又玄,看似百無一用,實則,似乎有時候,又有那麼一點用,額,是一丁點用。
“我也不知道,但就是看到了,我煉氣士所講究的,是入此門,見此景,故而,外人要麼看我煉氣士如同仙風道骨的謫仙人,要麼,就如姚師這般,認為我等是裝神弄鬼之人。”
“呵呵,哪能啊哪能啊。”姚子詹訕訕一笑。
“但我真的是看見了他,門內,包羅永珍,而若是將門內比作黑夜的話,那麼此時的他,就如同是黑夜中的,一團盛大篝火。
天降異象,星隕大地,差不離,就是這般景象了吧。”
“哦?”
姚子詹來了興致。
李尋道沒騙姚子詹,他是真的看到了鄭侯爺。
煉氣士,以觀天象,覓氣機而聞名。
此時,
鄭侯爺正藉助魔丸的力量,在望江江底,引了數十萬戰死士卒怨念迸發而起,衝孔山洋和穎都諸多晉地煉氣士共同設下的那道禁制。
此等動靜,對於煉氣士而言,堪稱凡人眼中的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