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增兵可以理解成大燕從其他地方調兵入南望城,亦或者是增加南望城一線的軍糧軍費以及編制。
前一種,很難實行了,因為在吞併三晉之地後,大燕的攤子鋪得實在是太大,很多地方,其實都是捉襟見肘。
那就只剩下後一種方法了。
但這也意味著錢糧增項。
對於個人而言,錢糧,確實無法解決所有問題,但你若是錢糧充足,九成九以上的問題就可以不再是問題。
對於一國而言,也是如此。
鄭伯爺得靠著戶部小六子批條子才能拿到足額的錢糧,其餘各地,都只有五成。
大燕向來有養精兵的概念,鎮北軍和靖南軍就是最好的例子,但這實在是沒辦法了,缺口太大,財政上四處漏風,只能用紙先糊一下好歹面子上能過得去。
這時,尚書左僕射王煉起身開口道:
“陛下,臣以為可遣一鎮京城外大營兵馬南下銀浪郡的開城,以震懾乾人。”
開城的位置,差不多算是燕京和南望城之間,一鎮兵馬入駐,既能繼續拱衛京師,同時銀浪郡那裡如果出了什麼問題,也能更快地南下。
燕軍兵馬以騎兵為主,機動性上,確實比乾人要強得多。
但這個法子,怎麼說呢,很像是囊中羞澀,只能一個銅板掰成兩半來用。
其餘人,已經無話可說了,因為大家都清楚朝廷財政現在困難到什麼地步,王煉的提議,已經很是結合時局了。
燕皇看向太子。
太子起身,
道:
“兒臣附左僕射大人議。”
燕皇看向姬成玦,
在場,
只有姬老六是戶部的人,
自從姬老六連續整掉了兩位戶部尚書後,戶部尚書的位置,就一直空懸著。
故而,
每每和各部打嘴仗吵份額時,姬老六次次都親自上陣,以皇子之尊,和那些大人吵得面紅耳赤。
沒辦法,僧多粥少,吃不飽的人不滿意,分粥的人,也很惱火。
但這裡畢竟是御書房,不是大朝會,所以沒必要擼起袖口乾架。
姬成玦也沒有去哭窮,
而是起身道:
“父皇,今年可酌情增補一些編制,等明年時,可以再行增補。”
去年,是縫縫補補過去的,今年,是將將就就過去的,明年,是姬成玦和燕皇約定的三年之約,大燕的財政會有明顯的好轉,但還得還前兩年的積債,但至少,這個大帝國的財政,已經被引導向良性了。
燕皇聞言,
笑了笑,
道:
“若是南邊有變,你能讓乾人晚個一年兩年再打過來麼,好讓我們把兵額補上去?”
姬成玦開口道;
“父皇,今年上半年的開算,早就發出去了,下半年的開算,年初時就已經議定了,國庫確實留了一手以備應急,但這不還是得修理望江河工麼,河工,自古以來就是吞金獸,吞沒錢糧無數,兒臣已經為這事,絞盡腦汁,正在四處化緣籌措。”
燕皇揮揮手,他是皇帝,怎麼可能不清楚國庫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不過,
燕皇最後還是看向了坐在最後面的鄭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