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死得更快。”
姬成玦對鄭凡翻了個白眼。
“門閥,其實不是最可怕的,因為就算是當初鎮北侯和陛下演戲,鎮北軍隨時可能東進的那會兒,門閥們想要的,無非是讓陛下讓步一些,給南北二侯封王罷了,他們,根本就沒打算推翻你姬家。
但軍頭子坐大,就會迅速成為藩鎮割據的局面,到時候,天子,就真的是兵強馬壯者為之了。
另外,
乾人在編練新軍,楚國攝政王在打壓貴族勢力平穩地進行集權,乾楚二國的國力,確切地說,是拿來可以對外戰爭的力量,其實是在每日劇增的。
而我大燕,看似吞併了三晉之地,卻根本沒辦法調動晉地的力量來加持自己,我一路過來,各地駐軍雖然都有晉軍兵馬,但對晉軍,都是以提防為主。
戰場上,
若是連自己的袍澤都要提防的話,那這仗,真的沒必要打了。”
“老鄭,你和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鄭伯爺身子微微後靠了一些,指了指姬成玦,道:
“是誰先給我上藥的?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陛下其實是知道,軍算是不會算出什麼結果的,因為你姬老六和戶部,也沒辦法憑空變出錢糧民夫來,所以,陛下最後肯定讓你幫忙傳遞了一道………口諭。”
“張伴伴說過,你如果進宮,魏忠河可能就得靠邊站了。”
論揣摩上意,姬成玦自認為是陛下的兒子,所以能做到,但鄭凡,可不是自己失散在外的兄弟;
但他依舊能做得讓人無可挑剔。
“我要是進宮,肯定得想辦法把你一起搞進來,咱倆一起去守皇陵去。”
“父皇的口諭………”
“臣鄭凡,恭請聖安。”
“死樣。”
“流程。”
“我家裡,沒密諜司的人,搬出皇子府邸後,魏忠河沒往我府邸裡摻沙子。”
“行。”鄭伯爺點點頭,其實他壓根沒打算站起來。
“父皇讓你明日朝會後入宮,御書房參贊軍務。”
“我就知道,所以你提前給我預防?”
“但我怎麼聽起來,你似乎是贊成提早用兵的。”
“我是武將,不喜歡打仗難不成去歌頌和平?”
“但大燕………”
“你拗不過陛下的。”鄭凡很認真地道。
“我隨遇而安。”
“對,早該這樣,別太有負擔。”
“你明兒和我一起上朝去。”
“我也得去?”
“你可以在偏殿等著。”
“好。”
“行了,你今兒出門了?”
“出了。”
“去哪兒了?”
“湖心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