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立的,你立了後,還拉起另一個弟弟上來打我,這,怪我?
古往今來,
可聽得過有幾個強勢的太子?
誠然,太子的這番話,乍聽起來,有些強詞奪理,但事實的確是這樣。
若是他現在太子妃是郡主,田家還在,母后還在。
其,外,有南北二侯做呼應;
內有嫡長子的身份為支撐。
他根本就立於不敗之地,就算是姬老六再能折騰,也斷不會威脅到他的位置。
而這些,其實是他父皇親自給他剪斷的。
把我拉起來,
再把我的枝葉剪斷,
再問我有什麼罪,
憑什麼!
你為何不直接將老六立為太子?
馬踏門閥之後,你只要說一句立賢不立長,滿朝文武,誰敢反對?
沒人能預料到,消沉已久的太子,在此時,爆發了。
燕皇的目光緩緩沉了下去,
咳嗽了兩聲,
身側魏忠河馬上奉茶。
燕皇的臉上,流露出了一抹疲憊。
但老虎未死,哪怕再露疲態,也沒人敢去觸碰其須。
且,老年的老虎,更為可怕。
“太子,你可知,你最大的罪責,是什麼?”
“請父皇明示。”
“為君者,當有百折不撓之志,當有天地齊崩我獨立之勢。
因為,你的臣子,你的兄弟,你的百姓,都在看著你,你不能怯懦,你也不配去怯懦。
換句話來說,
臣子可以降,百姓可以降,
為君者,
該向誰去低頭?
這是龍椅,坐上去,就是獨夫,你除了老死在這把椅子上,其餘走下這座椅子的任何方式,都是絕路!
朕的太子,
大燕的儲君,
豈能這般脆弱,
豈敢這般怯懦!”
鄭伯爺心裡覺得陛下是真的不人道啊,這種養蠱一般的教育方式,對孩子,真的是一種摧殘。
但這世上,可沒人敢去教陛下育兒經。
“都是死人麼,將你們二哥的帽子,給他戴回去。”
燕皇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