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鞭笑呵呵道:
“俺名兒就一個字,鞭,沒辦法,老天爺賞飯吃,打小下面那活兒就大,俺爹一開始都是喊我:
驢啊,驢啊。
後來要取正名兒時,就乾脆自己做主,取了個鞭。”
酒鬼聞言,哈哈大笑,
道:
“得得得,我信了,我信了,不和你比,不和你比。”
“您要再來點兒東西下酒不?”周鞭笑呵呵地問道。
“湊合著弄吧。”酒鬼也清楚這家酒肆裡,也沒什麼好東西可弄。
“您等著。”
周鞭去了後廚,自己親自動手拌了個野菜,又掏弄了倆本是給自己兒子準備的鹹鴨蛋,出後廚時停下,對自家婆姨道:
“媳婦兒,再蒸點兒飯,把那塊燻肉也給刮一下。”
“咋啦,又來客了?”
“沒,但這生意不順暢的時候,這客人,要麼人影都沒一個,但要來,他來了兩撥必然後頭還有。”
“知道了。”
周鞭端著冷盤和鹹鴨蛋出去,當即就看見從一輛馬車上,下來三個人。
走在最前面的人,一襲白衣,手裡拿著一把用布包裹起來的物件兒;
在其後頭,跟著一男一女,男女都很年輕。
男的,一身黑色綢服,腰間掛著釣魚佩,女的一身紫色長裙,頭戴梅花簪,身材圓潤,面容嬌憨。
“喲,三位客官,吃點啥?”
酒鬼當即笑罵道:
“還問人家吃啥,你這破店裡還能有啥?有啥上啥就是了,反正只求打發打發五臟廟。哦,倒是這裡的酒,還是可以,歷天城內苗莊酒鋪的酒,就是水兌得比歷天城的酒樓多了點兒,但畢竟在這荒山腳下,還算可以。”
“那可不,咱這賣的啊可沒比歷天城內的酒樓貴,這兌的水啊,就當是我辛辛苦苦一個人用車推回來路上流的汗了。”
周鞭倒是個靈活人。
“哈哈哈,你小子。”
酒鬼用筷子夾起野菜,送入嘴裡,清脆爽口,點點頭,道:
“這菜拌得,不孬。”
“那可不,天虎山腳下的野菜,那也是沾著靈氣咧。”
就在這時,第一撥來的客人裡那個書生男子開口道:
“現在這天虎山上哪兒來的靈氣,我看呢,是鬼氣森森吧。”
酒鬼聞言,“呵呵”了兩聲,抿了一口酒。
周鞭則走到新來的客人面前,此時,三位客人已經落座。
“客官,小店吃食不多,要不來三碗豬油拌飯?再倒騰幾道小菜過過?小店條件簡陋,實在是對不去。”
一身便服的鄭伯爺笑著點頭,道:
“你看著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