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靖南侯讓她喊自己哥開始,
這個聰明的女人,就開始發揮出她的專長。
有些時候,男人和男人之間,難免會有一些隔閡,因為情感表達方面,雙方都會比較剋制和拘束,反倒是女人,可以彌補這一缺陷。
再者,她是楚國公主,並非是什麼尋常家的女子,在一些大場面大人物面前,適應能力也更強。
田無鏡道:
“著了魔好,這小子,身上縱有千萬種毛病,但唯獨有一條,誰誠以待他,他必以誠待人,你在他身上舍下的再多,都別不捨得,因為已經舍了,無求方可得。”
“是,哥。”
“晚上本侯給陛下上個摺子,大楚公主入燕,與我大燕平野伯兩情相悅,陛下和朝堂諸公也必然開懷得很。
不過你放心,陛下不是小氣的人,不會去冊封你什麼歸義公主這類的封號。
既已入燕,既已擇人,當以夫家為重。”
“是。”
公主緩緩起身,道:“侯爺,相公,我去給你們烹茶。”
這是覺得自己坐的時候差不多了,該把說話的空間留給兩個男人了。
當公主走出帥帳後,
田無鏡的手指輕輕地在小桌上點了點,
道:
“如何?”
“回侯爺的話,楚國內部,散而不亂,蓋有攝政王。”
田無鏡點點頭,道:“晉地之吞併,因三家分晉久矣,君非君,臣非臣;乾楚則不然,欲取乾楚,當以強過吞併晉地之迅猛手段。
軟刀子割肉不行,割的是我們自己的肉。”
“是,末將也覺得當以雷霆之勢取之,可以不直接一口吞併,但比如乾國,要麼不打,要打,就徹底破其三邊重鎮,而對楚國,也是一樣,若是真的下決心要打,其鎮南關,就必須一戰而下,兵鋒散於楚之上谷郡。”
這就如同狼捕獵,要麼就一直和獵物周旋著,而一旦看見機會,只要動手,就必須狠狠地撕咬下獵物身上一塊肉下來。
曠日持久地磨,僵持或者消耗,反而對燕國不利。
田無鏡站起身,道:“幫本侯著甲,咱們去前面逛逛。”
“是,侯爺。”
鄭凡幫靖南侯穿上甲冑,隨後,靖南侯騎上自己的貔貅在前,鄭伯爺則騎著一匹馬在後頭跟著。
原本有兩支騎兵打算跟上來,卻被靖南侯示意止步。
“前些日子,本侯利用薛讓部下一名參將的叛變,給了鎮南關守軍一擊,但楚人那位叫年堯的將軍,反應很快,楚軍當即接管了鎮南關,沒給本侯趁勢入關的機會。”
說這些話時,田無鏡的臉色很是平靜,戰陣之上,本就是一方尋找漏洞伺機而出,一方彌補漏洞待時而動。
沒能抓住上次的機會,就等下次好了。
“年堯據說是那位攝政王家奴出身,侯爺,楚地大貴族林立,其實和我大燕當年門閥林立很是相似。”
田無鏡抬起手,
道:
“說這些,還太早,其一,楚國現狀確實和當年我大燕一樣,對外開拓進取不足,但若處防禦之勢,則會更為堅韌,那些大貴族清楚,我大燕馬踏門閥之後,一旦入楚,是不會給他們繼續這樣的好日子的。
其二,就是想行分化瓦解之策,這鎮南關,也必須先行撬開,成國當初如果不敗,現如今鎮南關也不會落入楚人手中。”
“但成國若是不敗,末將和侯爺也很難出現在這裡。”
“不一樣,司徒雷還是有大志向的,他若不早逝,一切,皆有可能。”
當年,
司徒雷其實和大燕已經有了一種默契,那就是成國成為大燕的附屬國,司徒雷從天子降格為國主。
若是真成了,到時候就是燕軍匯同成國兵馬,一路從鎮南關入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