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劍婢點點頭。
陳道樂手裡拿著餅子一邊啃著一邊開口道:“一路東行,人煙越來越稀少了。”
劍婢則道:“等到了雪海關,就熱鬧了。”
陳道樂點點頭,道:“是啊,所以我一直很敬佩平野伯,千里奔襲一戰下雪海,關門打狗,將十幾萬野人畜生全都埋葬,此真乃大丈夫之為也!”
“別想那麼多,否則見了真人你會失望的。”劍婢說道。
“不不不,陳某這可不是在拍馬屁,看一個人,其實不是看他說了什麼看起來像什麼,而是著重於他做了什麼。”
樊力呵呵一笑。
陳道樂則繼續道:“當今天下大勢,燕人勢大,乾楚只能聯合一起以抵禦燕軍南下,但最大的問題在於,乾楚乃大國,燕人吞併了三晉之地後,短時間內根本就無力消化。
攤子鋪得太大的話,很容易一步錯滿盤皆輸。”
劍婢打了個呵欠,他沒興趣聽這個書生在自己面前得瑟什麼大局視野,還是回去睡覺吧。
樊力則默默地繼續吃餅子,和那一晚強行命令陳道樂救劍婢不同的是,接下來離開穎都趕路的這幾天,他的話很少。
今晚的風,有點大,但更大的,是腳步聲。
樊力將最後一點餅子送入嘴裡後,默默地將旁邊放著的斧頭給拿起來,斧頭平日裡是用布包裹著的,很少會開啟。
陳道樂見狀,愣了一下,也馬上結束了神遊,下意識地想要去找些傢伙事,但發現先前張一清送給自己的劍在劍婢的帳篷內。
不得已之下,陳道樂只能撿起一塊石頭捏在手裡。
一邊的何春來見狀,沒開口問什麼,但本能地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默默地將自己的稻草棒給舉起。
“唰!唰!唰!”
腳步聲,很清晰了,對方似乎沒打算遮掩,可能,在對方看來,這般近的距離下,已經板上釘釘了。
“嗡!”
一個黑衣人從林子裡穿出,來到篝火前,大喝道:
“呵呵,燕狗,你可知你爺爺我是誰!”
“砰!”
樊力的斧頭砸了過去,
速度很快,
一柄大斧頭在其手中卻如同鴻毛。
黑衣男子的腦殼直接被斧頭削了下來,沒有頭顱的軀體站在那兒,脖頸位置還在往外滋著水。
砍完人後,
樊力似乎才緩過神來,
問道:
“是誰?”
只可惜,這個黑衣人已經無法回答了。
許是因為這一斧太過乾脆,而這個被削去腦袋的黑衣人應該是個頭目,所以,接下來竄出來的七八個黑衣人並未衝上來廝殺,而是在看著自家老大無頭屍體矗立在那邊後,開始不自覺地後退。
很快,由一個人帶頭,其他人也馬上向後跑去,直接就這麼逃了。
來得突然,走得也突然。
樊力將斧頭放在了地上,拍了拍膝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