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伸手指了指頭頂,道:“應該就在你頭上的,隔壁。”
野人王囚牢的隔壁,躺著沙拓闕石,而沙拓闕石正上方,則是小侯爺的嬰兒房。
其實,野人王這些日子的萎靡瞎子也注意到了,所以,不得不再感慨一句小侯爺的八字,那是真的夠硬的,從小到大大部分時候都是在“墳頭蹦迪”,居然吃嘛嘛香睡得也賊踏實。
“北先生,您本不用來與我說這些的。”
“不,我得說,因為我看重你的,包括主上,其實也很看重你,因為我們都覺得你的價值很大,所以,我提前告訴你,讓你自己做好抉擇。”
“什麼抉擇?”
“那就只能你自己去想了。”
說著,瞎子拍拍手,站起身,看樣子是準備離開了。
野人王則笑道:
“是不是要派人將這裡的入口給封死?”
封死入口的話,可以防止人劫獄。
留下足夠吃喝和通風口就足矣。
瞎子搖搖頭,道:
“不,都說郡主身邊高手不少,但其實,我們不介意郡主派人來劫獄。”
瞎子說著,裝作不經意間伸手,觸控了一下牢房北側的牆壁。
摸著摸著,
瞎子臉上的笑容,
越發燦爛了,
像是想到了一件極為有趣的事。
其實,當瞎子的精神力嘗試滲透這面牆壁時,遭遇到了極大的阻力,這是因為沙拓闕石躺在那裡自成氣場,可以遮蔽掉外界對這裡的感知。
所以,野人王只覺得住著不舒服,難受,體虛多夢,這是受煞氣和風水的影響,但這只是最低層次的表現,而事實上,雖然只是一牆之隔,但他是不可能感知到隔壁內的存在的,甚至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而此時,
剛剛結束議事的鄭凡則提著一壺酒走了下來,
看著擺放在自己面前的棺材。
鄭凡覺得,
宿命真的是一個圓,總是能夠在你不經意間,給你一種站在終點卻又像是站回圓點的恍惚感。
在鄭凡的記憶中,
那個男人,站在鎮北侯府大門口,提著酒罈,大吼:
“我本荒漠一野蠻!”
似乎,就在昨日。
那一日,原蠻族王庭左谷蠡王沙拓闕石戰死於鎮北侯府門口,
只為向滅掉沙拓部全族的鎮北侯郡主要一個解釋!
少頃,
鄭凡將酒壺放在了棺材蓋上,伸手,撫摸著棺材蓋,用一種像是對熟睡中人說悄悄話的語氣,
緩緩道:
“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