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咱們伯爺,還能是誰啊?”
“你說呢?”
“總不可能,是為了我吧?”
野人王指著自己自嘲道。
“對啊,為什麼不能是你呢?”
“……”野人王。
瞎子伸手,從兜裡掏出一個已經乾癟失去不少水分的橘子,一邊剝一邊道:
“咱們這麼講,一個男人,以前暗戀一個女人,暗戀得死去活來,只不過他以前地位太過卑賤,而那個女人,身份又極為尊貴,所以,二人沒什麼可能。
但如果那個男人,忽然成功了,做出了一番事業,他最想做的,是什麼?”
將一塊橘肉送入自己嘴裡,一邊咀嚼一邊繼續道:
“你應該在之前,就曾聯絡過郡主吧,告訴她,在遙遠的雪原,有一個男人,曾暗慕過你這麼多年,且如今,他已經打下了大半個成國,成為雪原之王。
這是根深於人內心深處的一種執念,很少有人能夠控制得住的,而且,衣錦還鄉這種情緒,大部分時候,也不需要去控制住。”
“您說笑了,北先生,怎麼可能呢。”
“不,在你當初率部攻破雪海關之前,其實大燕密諜司就已經偵查出了你曾在北封郡鎮北侯府內的輔兵營裡服役過的經歷。
所以,哪怕你忍住了,沒有派人去送信或者主動聯絡郡主,但郡主,應該是記得當初被自己抽了那一鞭子的奴軍。”
“可是,可是,可是不是已經有個野人王被押運去了燕京了麼?”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我覺得,我應該沒有想錯。
苟莫離,你是個人才,你的才能,不僅僅侷限於在雪原,其實,無論你去哪裡,願意用你的人,都挺多的,只不過,都得防著你反噬罷了。
而那個女人,
她很自信,她也很任性,
她可能不會擔心你的反噬。
甚至,
如果她知道有你這個男人,曾那般迷戀著自己,甚至現在還如此迷戀著她的話,她應該會很有興趣將你收入囊中。
有個詞,叫心理測寫,你可能沒聽說過,唔,這麼說吧,我這人的專長,其實是揣摩人心。
我覺得,這麼做,很符合那位郡主的人設。”
“北先生,既然您這般篤定,那如果真的那位郡主真的點名想要我,怎麼辦?畢竟,私藏我,可是大罪啊。”
瞎子笑了,
這種笑容配合其那空洞的目光,
顯得很是陰鬱。
“她沒那個資格,這裡是雪海關,不是北封郡的鎮北王府。”
“但她畢竟是鎮北王的女兒,陛下,也會照拂她的。”
瞎子則道:“嚯,誰又不是個寶寶怎滴?”
“嗯?”野人王有些不解。
“她背後有鎮北王,咱們伯爺背後則有靖南侯,而且,縣官不如現管,在這裡,可以給她面子,也可以一點面子都不給她。”
野人王沉默了。
瞎子則繼續道:“一些事,你因為關在這裡,可能沒人跟你說,靖南侯的兒子,現在就養在咱們平野伯府裡,我家主上,還是小侯爺的乾爹。”
“小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