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出現了些許的偏差和恍惚;
我是誰,
我是鄭凡。
那我,
到底是哪個鄭凡?
腦海中,似乎又浮現出了自己在工作室趕稿時的畫面,菸灰缸裡,塞得滿滿當當的菸頭,腳下的垃圾桶裡,則有兩桶泡麵。
窗簾是緊閉著的,所以無法分辨白天和黑夜,因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節奏,對於部分人而言,早就不再是主流。
“咚咚咚!”
“咚咚咚!”
“啊啊啊啊啊啊!”
耳邊,
開始傳來陣陣馬蹄聲,以及望江江水中被箭矢射中時楚人的淒厲慘叫。
這些聲音,將鄭凡從記憶的漩渦中給重新拖拽了出來,他有些茫然地再睜開眼,正好迎面而來一陣塵土,迷了眼。
“伯爺!”
“大人!”
不時有錯身而過的騎兵向其行禮,鄭凡只是用手揉著自己的眼睛,沒做回應。
終於,
眼睛舒服不少了,
但當自己再次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身體左側時,他發現那個身穿著衛衣的自己,居然還在那兒;
還在跟著自己的步伐頻率,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而且,那個自己的臉上,掛著一抹笑容,這笑容,是對自己的。
是嘲諷麼?
不像是。
是不屑麼?
也不是。
反倒像是看見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兒,戳中了自己的笑點。
鄭凡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想要找到的感覺,但他現在有些難受,他想脫離出去。
並且,鄭凡不敢再將自己的目光向左側轉移過去,開始偏向右邊,以希望自己的視野裡不再出現能夠讓自己感到刺眼的存在。
但他錯了,
因為這會兒的他才發現,
在自己右側,
居然也站著一個人。
這個人渾身是血,穿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甲冑,其實,和現在的自己,一模一樣;
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對方眼裡那泛著赤色的瞳孔以及臉上洋溢位來的那種貪婪和享受神情。
鄭凡情不自禁地開始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他覺得自己現在應該是進入了某種精神異常的狀態。
可能是受到自己下令殺俘的刺激,
也可能是受到先前田無鏡那些話語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