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不琢不成器,鄭凡一直被田無鏡當作自己的“學生”。
其實,無論在哪個年代,衣缽傳人,往往比自己血脈子嗣更為重要。
子嗣,只是自己血脈的延續;而衣缽,則是精神的傳遞。
幾代之後,再深厚的血緣關係,其實也就說淡就淡了,但精神上的有些東西,卻往往能夠做到歷久彌新。
只不過,做田無鏡的“學生”,看似很是美好,但這其中所承受的壓力,也是常人所無法想像。
他對你好時,是真的好;
他鍛鍊你時,要是出一點差錯,你人,就沒了。
“王爺,我是因為發現自己心裡居然沒有不舒服的感覺而覺得不舒服。”
聽到這句回答,田無鏡緩緩閉上了眼。
兩個男人,
一個坐著,
一個站著。
站著的地位高,
坐著的地位低;
良久,
鄭凡忽然笑了,
將菸頭丟入了江面,
伸手抓起身邊的一把爛泥,砸向了河中。
“你不喜歡?”田無鏡問道。
鄭凡仰起頭,
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田無鏡,
道:
“王爺,我喜歡變成你的樣子,但我不喜歡變成你。”
我想成為的,是你馳騁疆場麾下鐵騎如雲的樣子,
而不是想和田無鏡你一樣,那般壓抑到不異於自殘的人生。
田無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開口道:
“我知道。”
“呼………”
鄭凡默默地調整身子,改坐姿為單膝跪姿,朝著田無鏡,
“王爺,請恕罪。”
“你說的,是真心話而已,在軍中,只有謊報軍情才是罪,沒有說實話的罪。”
田無鏡放低身段,在江畔邊坐了下來。
看了一眼跪在那裡的鄭凡,
田無鏡伸手不拍了拍身側之前鄭凡坐的位置,
“坐吧。”
“謝王爺。”
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