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小六子當初拼命地在後方持續“奶”,
自己的翠柳堡不可能那麼快建造好,也不可能養出上千精銳騎兵,也就不可能支撐得起初期時不斷地戰略冒險。
相較而言,後來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反而比不得一開始創業之初的難度大。
“六弟,是我等兄弟之中,最聰明的一個,當初,父皇其實最是鍾愛六弟的。”
這話題,已經牽扯到天家隱私了。
但鄭將軍只覺得興趣滿滿,有點刺激。
“只不過這些年來,父皇對六弟的打壓過重,但我認為,六弟還沒輸。”
尼瑪,
老子只是想聽點花邊新聞,你上來就給老子整這麼勁爆的?
任何一個軍閥,在還沒有真正崛起和強大之前,都是很謹小慎微的。
燕皇在位,
自己上頭還有一個田無鏡,
在這個局面下,
鄭將軍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參與奪嫡之爭的資格。
奪嫡之爭,古往今來,就是這世界上最大的一場賭局,賭贏了,你就能一飛沖天,一句“從龍之功”,勝過一切所有;
但賭注,卻是你的全家性命。
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問題是鄭將軍現在腳上的這雙靴子,還算挺好看的,也挺保暖,真犯不著把靴子脫了急不可耐地跑過去和小六子一起夕陽下進行奔跑。
大皇子在觀察著鄭凡的表情,見鄭凡不接話,自己笑了笑,道:
“是無疆唐突了。”
“大皇子言重了,只是鄭某人,不過是一個稍微大一點兒的丘八,面對這種事情,鄭某人,是真的沒想過,也不敢去想。”
“有何不能,又有何不敢?”
你鄭將軍手下能一夜之間用大蘿蔔雕出那麼多的大印,你現在跟我裝純良淑德?
“呵呵。”
鄭凡有些靦腆地笑笑,他實在是摸不準這大皇子今兒個,是怎麼了。
是受到刺激了?所以開始有些放飛自我了?
大皇子隨即站起身,鄭凡沒動,繼續靠在椅子上。
“鄭將軍,東征軍兩次大戰,一敗一勝,敗的那一次,傷亡慘重,勝的這一次,傷亡也決不會小。”
這是很自然的事情,敗的那一次,左路軍主力盡喪。
勝的這一次,靖南侯是以鎮北、靖南精銳硬衝野人主力,大勝之;
談不上慘勝,但自身傷亡,肯定也不在少數。
鄭凡的面容也開始變得嚴肅起來,後背也微微從靠椅上立了一下。
上輩子,雖說開了一家漫畫工作室,但終究還是脫離不了宅男的屬性;
這輩子,總是周旋於大人物之間,一直到自己也快有變成大人物的趨勢了,這才開始慢慢地懂得這種談話風格和習慣。
原來,
大皇子先前說的話,是一種鋪墊,真正的重頭戲,現在才開始。
想到這一處,鄭將軍心裡不禁有些自嘲,先前還覺得人家是個老實人呢,唉,到底是燕皇的種,哪裡能簡單得了去?
“鎮北軍靖南軍,損失,必然不小,這也是為何靖南侯短時間內無意北伐雪原的根本原因。”
玉盤城內,還鎖著幾萬楚軍,但說實話,北伐雪原,鄭凡估摸著,四五萬鐵騎,也就夠用了。
雪原現在不僅元氣大傷,還無比空虛,一波上去,不求將其殺死,但再捅上一刀,再給它放點兒血,同時,搶奪回來一批先前被野人掠走的人口和財貨,真的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