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尊駕從何處來?”
“可是尊駕將我等誆騙至此?”
“這位公子,到底是何意?”
一群質問聲砸來。
大家都明白了,很顯然,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年輕的公子哥將自己等人騙過來的。
他們怕倒是不怕,畢竟每個人身上都有官身,平日裡,也不是沒接觸過什麼王公權貴。
姬成玦沒急著回答,
而是伸手指了指站在自己對面身材瘦高的男子,
道:
“你是劉楚才吧,尊夫人的病,好些了麼,那個病可得好好將養,切忌不可遇寒,萬萬馬虎不得。
別看冬日過去了,但冬春交際時,才最是容易復發的時候。”
劉楚才愣了一下,隨即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了不敢置信之色。
他夫人的病,是當初為了供自己讀書時操勞過度留下的,當時,差點人都沒了,自己也沒錢抓藥,正打算去將屋子裡的一些書拿去賣掉換些銀錢去請大夫抓些藥時,沒想到書軒老闆卻沒收下他的書,反而給了他一筆銀子,且幫他請來了縣城裡最好的大夫來給自己的夫人診治。
這件事,他從未對外提起過,去歲高中回鄉時,想去當面拜謝昔日的恩人,卻不曾想那書軒竟然已經關門了,老闆也不知所蹤。
所以,尋常時候朋友都笑話他懼內,但實際上,是因其心底對妻子有愧疚,哪怕如今發達了,也不願納妾。
姬成玦又伸手指了指那個稍顯矮胖的男子,道:
“胡正房,這才幾年啊,居然就胖了這麼多,想當初被誣告坐牢時,可是瘦得跟個皮包骨頭一樣的吧?”
胡正房臉上也露出了震驚之色。
“秦簫生,令尊現在還好?地方有司沒再去找麻煩吧?早就分宗幾代人了,就因為受傷還有一些上等良田,就被人盯著當秦家門閥子弟去打,那些地方有司,倒真是有些吃人不骨頭了。”
秦簫生臉上也露出了駭然之色。
“你…………”
“對了,還有你…………”
“啊,你是…………”
“哈哈哈,你小子,想當初…………”
姬成玦一個一個地指過去,一個一個地打著招呼,一個一個地說著。
包廂裡的氛圍,一下子凝重了下來。
沒人敢再大聲呵斥,更沒人敢去質問。
一圈說完,
每個人都點到了,也說到了。
姬成玦伸手,親自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
“聽說,前日太子殿下請你們去歲那一科所有留京的進士進東宮飲宴了,怎麼樣,東宮的酒水,好喝麼?”
沒人敢回答,一來,是因為那個事關太子,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所有人還沒從震驚之中緩過神來。
“怎麼著啊,諸位可都是我大燕翹楚,我大燕的未來,我大燕棟樑,做得了華麗文章,卻說不得話麼?”
這時,
劉楚才舔了舔嘴唇,對姬成玦拱手道:
“敢問……敢問尊駕,到底是何方神聖。”
姬成玦略作沉吟,
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