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將軍現在是滿臉問號,
這問號不是作假,
因為他確實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自己的宅子裡,
怎麼還有一個………這麼漂亮的女人。
是的,
人靠衣裝這話說得真的一點都不假,
洗了澡,
盤了頭髮,
換上了得體的衣裳,
懷裡也沒孩子後,
這女人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鄭將軍現在還沒能將其和那個自己經常送零嘴的抱著孩子的可憐母親畫上等號。
這種轉變模式,其實比後世P圖美顏更為誇張,因為先前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悽慘了,連一件可以蔽體的衣服都沒有。
田無鏡指了指鄭凡,
道:
“鄭將軍,告訴本侯,此舉也是為了穩定軍心?”
“………”鄭凡。
田無鏡又道:
“門也不關?”
“…………”鄭凡。
田無鏡做恍然狀,微微頷首,道:
“怪不得染上了風寒。”
“…………”鄭凡。
其實,
這是半年多以來,自己臉上所露出笑容最多的一次。
有些人,註定是孤獨的,他們可能習慣了這種孤獨,但其實,沒人會真正地享受這種孤獨。
所謂的避世隱士,說白了,無非也是一種逃避,真正敢於直面孤獨的人,他們的孤獨,根本就無人可以去分享。
田無鏡笑著笑著,臉上的笑容就慢慢斂去了。
其實,只要打贏了仗,他不在乎鄭凡在城裡胡天瞎搞什麼,也不會去苛責這些,畢竟,鄭凡身上的一些小毛病,他又不是不知道。
鎮北軍靖南軍中不少人都知道當初鎮北侯爺和靖南侯爺爭搶鄭凡的事,鎮北侯也一直以不能將鄭凡這個“北封郡”人帶回鎮北軍而遺憾。
但實際上,
李梁亭曾和靖南侯說過,這小子是塊真正的璞玉,但得給他腦後的稜角給磨平掉,他跟那些丘八,不一樣。
鎮北侯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麾下總兵們以及更下面的將領和士卒們,當初多少人做著將皇位搶過來讓自己坐的念頭。
但他們想,也是應該想,這種想法,也能夠理解,撇開其中大逆不道的因素,其實還挺樸素的。
但鄭凡不同,他的心思,過分活絡了一些,行事風格上,他李梁亭和田無鏡以及燕皇,都是因為站在那個位置,能掣肘的人很少了,才能無拘無束。
偏偏這小子,明明還沒坐在高位上呢,就已經流露出了那股子氣息。
那是一種對規矩、禮法、固有的一種蔑視。
等到他日後坐上高位,那還了得?
所以,一開始,田無鏡也是想著壓一壓鄭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