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策馬衝鋒時,持馬槊,等於是給馬槊帶上極為可怕的勢能,藉著這股子慣性,同時搭配上騎士嫻熟的馬上功夫和使用技巧,足以化作最為剛猛的“刀鋒”,切開眼前的一切阻擋。
騎兵對決時,它的作用非常之大,在對步兵時,它也依舊恐怖,就如同先前乾軍軍陣之中所射出的床弩弩箭一樣,一旦這千騎開始衝鋒,相當於一千支比床弩更為恐怖的利刃鋪射了過來,一根馬槊上足以掛上好幾個串糖葫蘆。
當然,這種一次衝鋒之後,馬槊就得暫時放棄,騎士得拔出近身的馬刀繼續廝殺。
“不管對面的乾將在耍什麼花招,在做什麼打算,有什麼心思,都不用去管。
我鎮北軍鐵蹄所踏之路,俱為塵土!”
李富勝這話說得很豪氣。
是的,不管對面乾軍將領在用什麼計策,老子直接將你品字陣形中最為堅固的那一塊給沖掉,讓你的計策都見鬼去吧!
計策再多,再智珠在握,在絕對實力面前,都會顯得極為蒼白和可笑。
絕對實力是什麼?
先前六千鐵騎攔路,就能迫使對方將領在坐擁三萬大軍的局面下原地佈陣不敢妄動。
李富勝伸手,自有一側的親兵親自將一杆馬槊舉過來。
李富勝左手持槊,
他沒問鄭凡,因為他清楚,鄭凡這種人才,不適合去在戰場上出什麼意外,至少,不適合去第一波衝陣。
他問的是梁程,他問道:
“可敢與我同去!”
梁程沒有回答,而是主動策馬向前,那股子傲氣,宛若天生。
李富勝眼裡冒出了精光,忍不住對鄭凡道:
“鄭守備,此人可否交予我?”
鄭凡只是笑笑,沒說話。
我倒是想給,但人家可不會跟你走。
李富勝也只是開開玩笑罷了,這種家將,一般不會改換門庭的,最為講究的,就是“忠誠”二字。
在李富勝的示意下,一名親兵將自己的馬槊遞給了梁程,梁程將其提起。
李富勝策馬上前,來到了那千騎的前方。
看樣子,他是打算親自衝陣。
但沒人敢去阻攔他,沒人去說什麼將軍您身份貴重還要指揮大軍不能輕易涉險云云。
這就是李富勝的風格,他喜歡殺戮,喜歡聽敵人的慘叫,喜歡他們的鮮血濺灑在自己身上的溫度。
哪怕如今已然是總兵官,但他依舊喜歡衝殺在第一線。
鄭凡左看看右看看,
李富勝上前了,梁程也上前了,
旁邊還有一名親兵也在看著鄭凡。
似乎只等鄭凡示意,他就會將自己手中的馬槊遞給鄭凡。
先前,三人的對話,周圍親兵也都聽到了,雖不明但覺厲。
但鄭凡在掃了他一眼後,就迅速地挪開了視線,開始眺望遠方,在觀察著遠方的雲。
你讓鄭守備騎著馬順勢砍砍人,這沒什麼問題,八品武夫的實力外加這半年來磨礪出來的馬術,足以實現。
但馬槊這玩意兒,鄭守備沒玩兒過啊,也沒練過。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因為,這是要去衝陣啊!
看著前方乾軍密集得如同刺蝟一般的陣形,
這要是一頭扎進去,
人想沒,真的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兒。
鄭守備怕死,認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