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明天一起去把這一口氣給爭回來!”
許文祖喊得很激動,臉已經泛紅,還冒著熱氣。
在場五位總兵官一起單膝跪下,
抱拳沉聲道:
“末將領命!”
大家官是平級,許文祖也是總兵,只不過因為差事不同,所以平日裡許文祖可以壓他們半頭,但是在這一刻,這五位總兵官算是將許文祖認為自己的上級,自己自認為下級。
倒不是說許文祖剛剛的那一番話有多強烈的煽動性,
都是成年人了,還是軍伍裡摸爬滾打出來的老王八,又不是年輕人隨隨便便幾個口號就能煽動起來的。
此中原因,一來,是昨夜的事兒,落了大燕一個大臉,竟然讓乾人殺進來又殺出出去了。
二來,他們自己心裡也清楚,眼下,確實是需要一個頭兒,領著所有人把力量集中到一起,先打個翻身仗回來。
許文祖既然願意放這個話,就證明他已經拿出了這個態度,再說了,能受許文祖的令特意從自己的寨子趕赴這裡的,本身就是在感性上稍微貼合這邊的,已經算是做過初步篩選了。
鄭凡等一眾守備和校尉也都單膝跪在了地上,齊聲應諾。
“咱們,也不搞什麼歃血為盟的事兒了,咱們是大燕軍隊,不是山寨土匪,本官希望大家都沒忘了,自己是個燕人!
好了,各自回去準備吧,明日,我們聚兵於此,開拔!”
眾將紛紛離開。
鄭凡留了下來。
許文祖眼神示意鄭凡跟自己進了一個坍塌了一半的帳篷裡,外頭,有親兵守著別人不可能靠近。
“呼……氣死老子了!”
進帳篷後,許文祖還罵罵咧咧地往地上一坐。
鄭凡也跟著一起坐在了地上。
這一次,鄭凡倒是沒有以前面對許文祖時那般的自然和熱絡。
“這裡距離你翠柳堡這麼近,你昨晚就沒收到動靜?”
許文祖開始問話了。
鄭凡苦笑道:“整個邊境堡寨裡,就我翠柳堡昨晚點了烽火。”
許文祖被噎住了。
大燕邊境別看堆了不少兵,但這裡頭體系之混亂,他許文祖也是清楚的。
一來,這是前任蕭大海的鍋,甚至是更往前堡寨體系廢弛的鍋,二來,是這陣子朝廷塞過來好多個總兵官過來,這麼多人馬一來,靖南侯又不負責梳理,大家跟個沒頭蒼蠅一樣,也沒個主事人,能有序起來才叫怪事兒了。
“唉。”許文祖嘆了口氣,看向鄭凡的目光,柔和了許多。
其實,鄭凡心裡也清楚,別看當初許文祖在虎頭城對自己說準備獻城給鎮北侯府如何如何,其實,人許文祖和自己不一樣。
許文祖是個地地道道的燕人,如今鎮北侯明顯和燕皇站在一起準備南下的,自己再在這邊吃相難看的儲存實力避戰,丟到許文祖這裡,他敢翻臉不認人的。
昨晚的一些佈置和裝點手段,說白了,其實就是表演給許文祖看的,許胖胖現在是自己的第一大靠山,還管著南望城這麼多物資,自然得哄好了。
“大人,昨晚我出兵去追過那支乾騎,但沒能追得上,對方人馬眾多,我怕被埋伏。”
這句話裡,半真半假。
許文祖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不過神情,卻有些淡了。
顯然,許文祖是猜到了什麼,而且還故意把這種情緒,傳遞給了鄭凡。
他在懷疑鄭凡避戰,而且還在用這種方式警告鄭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