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師,這在靈界大陸上一直是一個相當令人頭疼的職業。
由於他們的靈力自帶毒素,旁人在與他們過招時,功力較弱的直接就會中毒暈眩。就算是實力與對方相當,在戰鬥時也不得不分出一部分靈力,抵禦毒氣的侵襲,如此一來戰力自是下降不少。
也唯有能夠在境界上絕對碾壓毒師的,又或是佩戴著什麼獨門的避毒寶物,才有可能忽視毒師的威脅。
也正是因為有著這幾重優勢,因此毒師雖還不敢號稱同階無敵,但至少也是大佔上風。
阮石緩緩的站直了身子,戒指上閃耀著層層光華,悄無聲息的漫延過他的全身,淨化著他剛剛無意染上的毒素,同時也在飛速的補充著他此前耗損的靈力。
等他感到自己的實力重新恢復到了巔峰狀態,臉上並未因孫二花的毒師身份而出現怯戰,反而是浮現出了一個興味十足的笑容。
“原來你竟然是毒師。呵,想不到啊,竟然可以在這裡遇到本家……那我也就更有理由好好教訓你了!”
說到最後一句,阮石的目光驀然一厲,右手朝外側展開,戒指頂端不斷湧動出絲絲縷縷的毒氣,在半空中繚繞成形,很快也正式凝聚成了一把毒氣長弓。
由於他戒指的朝向一側剛好避開了觀眾席,其他人並未得窺其中奧妙,也只當他同樣是催動靈力凝結而成。
在毒氣長弓成形後,阮石迅速弓交左手,戒指上再度外湧出大量毒氣,幻化成了一把毒氣長箭。阮石手持毒箭,穩穩的搭上了弓弦,箭尖在半空中一路偏移,最終精確的對準了孫二花。
“嗖”的一聲,毒箭離弦,朝著孫二花****而去。
孫二花自恃家傳秘術,對阮石自稱毒師根本沒放在心上,滿不在乎的揮起毒氣盾牌抵禦。然而那一支毒箭威力卻是出乎意料,相接一瞬如中敗革,登時將毒氣盾牌射出個窟窿,毒箭繼續朝著她的胸前貫入。
孫二花這一驚非小,只能匆忙縱躍而起。那毒箭最終釘上了她的腳尖地面,霎時響起“嘶啦”一聲響,擂臺上堅固的石磚都被腐蝕了一層,留下一地的黑色粉末,另有殘餘的毒煙仍在原地上方蒸騰,觸目驚心。
阮石得勢不饒人,戒指中連連幻化出毒氣長箭,片刻不停的射向孫二花。孫二花已經失去了最初的從容,被逼得在擂臺上連連縱躍閃避。
觀眾席上,師清一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目光投向了身旁的碎星派掌門:“以前還真不知道,原來貴派還精通毒術啊?怎麼也沒聽極柯兄說起過?”
碎星派掌門此時也是一臉茫然。他很清楚,碎星派中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毒術秘典,甚至阮石現在的這一手,就連他自己也是做不到的。此時他正在暗暗揣摩:“莫非阮石所說,他遇到的那位雲遊高人,其實是一位毒師麼?”
另一邊,唐寧欣看到阮石越打越是得心應手,已經穩穩的壓制住了孫二花,興奮得忍不住從座位上一蹦而起,衝到了看臺前方,大喊大叫的朝著擂臺上揮手。
“阮石師兄你要加油啊!阮石師兄,你是我的最愛!加油!加油!”
擂臺上,阮石聽著這高調的加油聲,一時間臉都黑了。
“簡直是丟人現眼……”阮石暗暗咬牙切齒。尤其是聽到觀眾席上此起彼伏的響起了一片曖昧的噓聲,這就更是讓他的臉色又下沉了幾分。如果所有人都以為他跟那個低俗的女人有什麼牽扯,這簡直是他一生的汙點!
由於尷尬,阮石再射箭的動作都僵硬了幾分。孫二花那邊也是明顯的壓力一緩。
唐寧欣的聲音很尖,迴盪在整個賽場中,也是呈最大殺傷性的凌遲著眾人的耳膜。
“這真是吵死人了!”就連虛無極也為唐寧欣的尖叫聲而面色不悅,很快的吩咐道:“師清一,讓那邊安靜一點。否則以妨礙比賽處理!”
師清一應了一聲,翻手掏出傳音玉簡,幸災樂禍的傳訊道:“常夜白,趕緊約束一下你的弟子。虛無極掌門可是要生氣了啊——”
常夜白瞪著手中的傳音玉簡,臉色黑如鍋底。
她和師清一從年輕的時候就是對冤家,那時兩人都是門中的精英弟子,出外執行任務時要是撞上了,又或者是在七大門派比試會上,必然少不了爭爭鬥鬥,總想要壓過對方一頭。
其後直到年歲漸長,兩人分別當上了潛夜派和破月派的掌門,這份爭強好勝的勢頭仍然沒有停止。潛夜派沒有加入焚天陣營,也只是因為她賭著一口氣,不願與師清一同屬一黨。
只是破月派的整體實力一直穩壓潛夜派一籌,這也讓常夜白現在每次遇到師清一,都自覺是矮了她一頭。如今又給她逮到了這樣的譏諷機會,這全都是因為門下弟子不爭氣……!
常夜白越想越怒,抬起頭一聲霹靂暴喝:“寧欣,坐下!”
唐寧欣有些委屈的轉過頭:“可是掌門,我還想為阮石師兄加油……”
常夜白頭頂幾乎都冒出了一團成形的火焰,厲聲喝道:“你給我坐下!!”
唐寧欣這才不情不願的回到原位坐下,口中還在喃喃唸叨著阮石的名字。但坐在她身旁的弟子都看得清楚,阮石的表情,在她坐下之後明顯變得輕鬆了不少。
阮石擺脫了唐寧欣的干擾後,很快就重新找到了狀態,一路將孫二**到擂臺邊緣,這一次他手中已經同時持了三支毒箭,獰笑著搭上了弓弦,對準孫二花的上、中、下三路同時射出。
孫二花眼見著躲無可躲,忽然做出了個令所有人大出意料的舉動。只見她猛地張開嘴,口中湧出一股吸力,將三支毒箭吸得一齊轉了方向,倒轉著朝她口中貫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