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曾經是強者的代名詞,曾經這個名字,如流星般閃耀,他幾乎是一個完美的男人。三千年過去了,這個名字,也被淹沒在時間的長河中。
可是這個名字,卻深深的刻印在一個女人的心裡,無論發生任何事情,經歷過多少歲月,她都銘記於心。
禪宣,曾經是這個世界的噩夢,當這個名字出現的時候,總要伴隨著流血和死亡。但這個女人,卻還活著,活的不太好。
她和歌的關係,但並不像外界傳的那樣,禪宣單戀著歌,仰望著歌。恰恰相反,他們互相愛慕著對方。不像大多數男人愛女人那樣,他們的愛,太單純,太美好。就連現在的禪宣都很難想像,她一生和多少男人發生過關係,在多少男人身下風流,卻唯獨沒有和最心愛的男人發生過任何肢體上的越界。
他們的愛,是神聖的,神聖到了極端。
可是連她未曾想過,這個她最愛的男人,卻在最後給了她致命的一擊。
三千年前,女巫禪宣應劫而生,欲爭霸世界,擁有感知天地的力量,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揮一揮衣袖,山崩地裂,草木枯竭。勾結妖族好戰分子,戰爭持續了百年之久,遮天蔽日,血雨猩紅。
禪宣,這個時代的悲劇,也是一個時代的終結。
她的眼睛還和百年前一樣,充滿了悲傷,妖豔,卻有如此的耀眼,如同今夜的星星一般,俯視著世人的靈魂。
她是罪惡,又好像是一面警鐘。
黑夜,獨自舔舐著傷口,懸崖峭壁之上,孤傲的靈魂,似已化作永不腐朽的滄桑。
仰望著星空,輕嘆一聲,她以為她可以終結數萬年來的宿命,如今卻已是南柯一夢,時過境遷。
樹林外,兩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她,她不是沒看見,她是假裝看不見。
“發現禪宣的蹤跡。”
“趕快回去稟報自然之神,切莫再讓她跑了。”
跑,她已不想再逃,不想再跑。
該來的始終要來,該去的始終要去,只留下嘴角那淺淺的一抹苦澀的微笑。
千里之外,高山之中,綠水之間,古老而威嚴的大殿之上,冷冰冰的坐著一個人,她曾經是一個溫柔、大方、慈愛的女人,而此時,她眼中只有霸氣、冰冷和殺意。
千里飛鴿,三天兩夜,傳書於古老森林,自然神殿。
一個高瘦的男人取下飛鴿綁在腳上的書信,面色沉穩,大步走向高臺之下,半跪道:“尊敬的自然之神,探子來報,已找到禪宣。”
“哪裡。”她的語氣中不帶任何感情,甚至沒有憤怒和怨恨。
男人道:“岐山。”
自然之神翻開手掌,一柄三尺六寸,寬一寸八分的青釭劍,散發著咄咄逼人的氣勢,飛入她的手中。起初氣勢如虹,落入手中時卻又如溫順的小貓。
驚濤劍,上古神兵,上古神兵所留不多,皆不屬凡兵排行之列,得一者皆可號令群雄,只是上古神兵本來留下不多,又都在強者手中,一代傳一代,也留不到世間。
男人的表情變的更嚴肅了,百年來的戰爭,也帶給了他許多的創傷。
終於要結束了嗎?
最後一戰,怕也是一場惡仗啊!
自然之神高舉驚濤劍,天空中立刻風雲變色,電閃雷鳴,狂風大作。
“吾與神之名義,討伐妖孽。”自然之神目光炯炯,傳令道:“召集驅邪師與所剩八傑,前往岐山。禪宣不死,天下不寧。”
男人憂愁的抬起頭,抱拳道:“是。”
百年之戰,多少人捨死忘生,八傑個個英雄好漢,為保天下蒼生,如今只剩下三個,而這三個,無疑已是天下除了自然之神的至強者。
岐山,成千上萬的骷髏上,禪宣盤膝而坐,吸取無辜之人的靈魂。骷髏堆成的山下,還在有成千上萬的人痴呆的往這邊聚攏,供禪宣吸食靈魂練功。
被吸食者,瞬間變作枯骨,骷髏山越堆越高。
自然之神飛落而下,緊皺眉頭,長劍一揮,禪宣所設之迷魂陣破滅。平民清醒過來,只見累累白骨,腥臭之味撲鼻而來,嚇的驚慌逃散。
禪宣緩緩地睜開眼睛,只見周圍前方站著四個人,那白衣飄飄,面容冰冷,美若天仙的女人正是自然之神。從她左邊第一個是土傑——寒,水傑——農,還有在大殿之內接受信鴿之人,正是驅邪師的首領,八傑之中最強的人,風傑——歌。
農言辭犀利,道:“禪宣,你氣數盡了。”
禪宣沒有看他,八傑雖是至強者,但還不值得禪宣一看。
禪宣反而很是溫和的對自然之神說:“你還好嗎?”
自然之神皺眉,道:“你死了,我大概就好一點了。”
禪宣卻表現得難以置通道:“你當真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