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門,也就是張平的家,正堂裡供著祖師爺的排位,陳舊的供桌上,木漆斑駁,顯得很沒落。曾經輝煌一時的飛雲門,竟然淪落到到一個偏僻的小山村裡,難免讓人唏噓。
水妙坐在練武場上,師兄弟們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又是敲背,小日子過的倒是愜意。水妙還有模有樣的裝起了大爺:“那個,那個誰,背敲重一點,對,左邊一點,那個誰,飯做好了沒有,我都餓死了。”
一頓瞎指揮,七八個和他年紀相仿的青年裡外忙活著,張平沒在,他就當起了大爺,雖說他在師兄弟中的排名不大,但拳頭大就是大爺。
張平進來的時候,滿臉陰沉,乾咳了一聲,水妙見狀,趕緊把位置讓出來,嬉皮笑臉道:“師父,您來了,請上座。”
張平眼睛一轉,呵呵一笑,道:“喲,你小子,本事沒長,見識倒長了。”
水妙道:“那不是因為師父您*的好嘛,咱們這群弟子,也跟著您吃香的喝辣的。”
張平抓了抓腦袋,說:“你跟誰學的這一套一套的?”
水妙道:“剛回村的劉三叔,他在城裡一戶大戶人家當管事,可掙錢了,衣錦還鄉啊。”
張平道:“你羨慕?”
水妙撇了撇嘴,道:“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呵呵。”張平也沒有再接下去,卻見曹龍一臉陰霾的走了過來,垂頭喪氣的說道:“師父,我想告假回家。”
張平微微皺眉,卻沒有問為什麼,而是說道:“去吧。”
曹龍點了點頭,抱拳告辭,臨走的時候撇了眼水妙,意味深長的走了。水妙很是不解,說:“大師兄最近好怪,老往家跑。”
張平督了一眼,說道:“人家想家是好事,誰像你,天天賴我家裡,你看看你那豬窩,都成什麼樣了。”
最近幾個月,因為寧清秋一直也沒回家,他都是住在張平家,反正有吃有喝,也漸漸不想回去了。他那家裡,都快成老鼠窩了。
水妙故作悲傷,眼看還要流淚了,想擠出兩滴眼淚以做氣氛,就是流不出來,乾脆抽泣兩聲,道:“師父,你嫌棄我了。”
“額。”張平啞口無言,這幾年,水妙真本事沒學到多少,臉皮倒是練厚了。
水妙也就是嘴上說說,想想自己確實很久沒回家了,得趕緊回去收拾一下,不然姐姐回家又得數落他了。
他剛回家,就聞見一股子的菜香味兒,心中暗叫不好,家裡平常不會有外人去,這村裡周圍也沒其他村子,就那麼幾個人,更不會遭小偷了。他一拍腦門,趕緊衝回家,一進門就以示熱烈歡迎的叫道:“姐姐,你回來了。”
果不其然,桌子上擺滿了菜餚,就聽見廚房裡寧清秋的聲音:“小兔崽子,你可算回來了,你看看你,要不是我回來,估計房子都被老鼠啃塌了。還不趕緊進來端菜,要不然把你屁股打爛了。”
“哦。”水妙朝廚房裡擠眉弄眼,都說女人好,女人是塊家裡的寶,一張開就要打屁股,誰敢娶媳婦。這還是姐姐了,要是媳婦還指不定屁股都打爛了。
吃飯的時候,寧清秋給了水妙一串胡桃做的手串,做的很精緻:“拿著,今天是你生日,以後就是大人了,可不能再淘氣了。”
水妙今天就是十五歲了,他高興的拿過了手串,仔細把玩著,興奮道:“姐姐,我跟你去做生意吧,也跟著你去城裡玩會兒。”
寧清秋楞了一下,她哪裡是去做生意,怎麼可能會帶著水妙去。而且,她更多的想法是,把水妙困死在這山村裡,如果證實了水妙是邪果降世,估計等水妙二十歲生日那天,就會動手殺了他。想到這裡,寧清秋也不免感觸,如果水妙真的是邪果降世,自己是否真能下得去手。
但為了天下蒼生,她絕不會手軟。
寧清秋之所以還不確定水妙是邪果降世,是因為種種跡象表明,水妙都不符合邪果降世的幾大特點。
邪惡,強大的天賦,心狠手辣。
但反觀水妙,除了有時候喜歡耍嘴皮子,還真看不出邪惡在哪裡。而且,水妙也只會一些見到的水術,邪果降世和正果降世一樣,擁有著強大的天賦,而且身體很特別,能夠同時擁有八種屬性自然之力卻不排斥。